奇迹(4/4)

的，我想等。”

“等天亮？”易初颜气倒也平和。

季之白，说：“初颜，我先送你回去，我已经知怎么走了，送完你我再来，我要在这里等，要第一时间拿到白白。”

“不用送，我就在这里陪你，”易初颜说，“有我在，你也不会觉得孤独无聊。”

“那怎么行，这么冷，你受不住的。”

“你太小看我了。在石井镇大，什么样的事我都可能被打倒，但绝对不会是被风雪，我可是不怕冷的质，你又忘了，我在后山能待很时间。”易初颜神里充满肯定和决绝，在季之白看来，那神里的光，不断地闪耀着如星星的光芒，他想起那晚的星星之，是多么浪漫、好，是他在绝望里不能割舍的。

易初颜又说话了：“我们去侧面的屋檐，用这件大衣裹着，还能看看风景，也许这么的雪夜，人生可能只有一次机会。”

就这样，两人在侧面的屋檐之找了一块空地，小半边墙替他们挡住了冷风，两人依偎在一起，彼此借着的温度，大衣覆盖两人。很快，两个人都安静来，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哪里开始。

“若是有星星就好了。”好的愿望而已，季之白又想起了星星之，那个夜晚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星星。

易初颜没作声，却靠近了一，只有靠近，才能抵抗寒夜。

“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呢？”季之白问。

“生死之？熬过了今晚，就是熬过了一场生死。”易初颜轻轻地一笑，倒在他的肩膀上，很自然，也很淡定。

“生死之，听上去很壮烈，熬过一场生死，我们还有什么躲不开。”

易初颜看上去很淡定，心却汹涌着，就在刚才，她在漫漫雪野里看到了震撼的一幕：这个十九岁的少年被风雪打倒，却在风雪里祈祷，愿意用自己的十年去换母亲的十年。他是善良的，谁都渴望遇见善良，可善良却不是谁都能拥有。那一瞬间，她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个机会，有一个去跟老天爷说“我愿意用我的十年去换母亲十年”的机会。

角温，轻轻拭去，她闭上，一九八六年冬天的往事浮现。那是她这十三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她握着的母亲的手，受着它慢慢变得没有温度。

从未间断过，日日夜夜，亲手握冰凉的觉。望着雪地，她的睛寒傲似冰。

季之白没有受到她的绪，他在幻想如果有一天能在星星之看到星星，也能像今天这样，两个人依偎取。

他说：“初颜，你那盆风信真的很有作用，我其实很脆弱，以前一直都在学校里，不经世事，我妈很保护我，我从来都不知生活会如此艰难。”

“风信会开的，”易初颜抹掉角涌的泪，接着说，“善良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它。”

“嗯。初颜，哼一《故乡的原风景》给我听吧，我想听。”

“可以给你听啊。”

“你带着陶埙？”

“一直都随带着的。”

易初颜把大衣一角匀了给季之白，从衣服兜里掏那个陶埙，放在嘴边。音符平缓地来，像珠落地般悦耳，声声耳。她想起那个暴雨之夜，又想起母亲的永远消失的温度，想起在灵堂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黑夜，想起带她去的星星之和二哥带给她的竹林星雨，所有痛苦和悲伤再一次在心翻涌起来。这些痛苦，总有一天，尘归尘，土归土。

最后一个音符收尾，清脆，如、如风拂面的杨柳叶、如四季常青的青柏，这首曲像是尽了两个少年所有经历过的人生，易初颜的泪，是一波青烟，是一潭墨，在这无边无涯的黑夜里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