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松的T恤从他的肩骨落来,很暗的一蓝,像极了日落时天空的颜。
初语不肯,将脸埋他肩窝。顾千禾耐心抚摸着她的颈与面颊,将那些不安和心碎都一一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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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语,我收回以前吵架时说过的所有话。我从没后悔和你在一起过,也从没后悔遇见你。这么多年,我只有你,也只你。”
“你看着我。”他伸一只手,轻轻挲她的后颈,“初语,看着我。”
当他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臂,初语低低地请求他:“不要回。”
新日悬时,一隙天光照屋。
不要看见她的后悔。
初语将面颊偎贴在他背上,闻见他上疏淡净的气味,久久不舍得放开手。就这样贪恋着他的温,以及他脊骨的廓。
她声音在颤,像隔着雨雾,闷闷的,听得人难受起来。
她从背后抱住千禾,的,像抱住一场短促的梦。
扑在他的肩窝里,几近于无地了。
他掌心传来温,轻而反复地抚摸着初语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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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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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禾已经醒了,他坐在床沿背对着初语,用手机回复旁人的信息。
“嗯。”她忽然声,话音羽一样,极轻地落在空气中,很快便消散。
“初语,别怕。”
初语睡意浅,梦多且细碎。一闭上,混短暂的画面就不断在潜意识中浮动涌现。
发丝轻掠过他的脖颈,顾千禾察觉到初语的回答。接着问:“会每天都和我联系么?”
她沉默了一瞬,又轻轻。
不要看见她落的泪。
顾千禾回,小心翼翼地将初语抱怀中,低吻去她颊边的泪。
世上没有比他还要好的男人,初语知的。
看着他的背影,分明那么近,手可及的距离。可初语的心忽然在这一刻变得很空,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怎么也填不满。
她最终还是抬起,望了他一,又迅速垂目光。眶红红的,睫周挂着泪,像只挨了打,又淋过雨的小猫。
他用一只手轻覆住初语的后颈,指尖微微挲了片刻,“你总是要我乖,那我走了,你会不会乖?”
如果他们没有大就好了,如果可以永远停留在过去,那他们之间就不会有分离,不会有那么一段填覆不满的空白。
“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他褐的明澈瞳仁,像一样温柔。
而顾千禾此时的心,却像是被满秋雨的云絮满了,沉沉坠胀着。
昏默中过去很久,久到顾千禾以为初语已经睡着了,这才轻叹一声,低吻了吻她的面颊。
顾千禾的心忽然就了,可声音却还是笃定的:“你在怕什么?不相信我么?那我再和你说一遍好不好,我和你,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分开了。我知你是喜我的,知你舍不得。即便你不说,但我都是明白的。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比任何人都要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