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3/3)

“一共　137。”

余旸扫码付完账，问：“有更衣室吗。”

洗店员愣了一，随即笑：“没有更衣室，不过你要是换衣服，后面有个储间。”

“可以。”余旸提上纸袋，跟着店员往里走。

再来时，天渐晚，余旸换上早上门穿的衣服，临时买的衣服被他放在后备箱，这样看上去至少不奇怪了。本来要跟郑栖一起吃晚饭，现在错过饭，他又饿到没胃。

郑栖打电话过来：“我到了，你在哪儿？”

余旸巡视四周，他把车停在路旁，正准备往校园走，“我要去学校溜达，东场。”

还溜达，郑栖心里在笑，他估计余旸发完脾气自己也有不来台，要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独自待会儿。他问：“吃什么，这里有章鱼。”

“章鱼！”余旸抬音量，听上去有兴，但声音很快又低去，“我没什么胃。”

郑栖没多问，“行，你先去东场，我等就来。”

说完，郑栖挂了电话，对着摊主说：“来一份黄金餐，另加两杯可乐。”

“好嘞。”

章鱼裹上松和海苔丝，堆放在纸盒中，一共有九枚，每味都不一样。可乐刚刚冰镇来的，气泡很足。郑栖拿好东西，一路连走带跑往东区走。

大学校园充满活力，有人在场上呐喊抢球，还有人挂着耳机一圈又一圈地奔跑，光线沉去，暑气缠绕傍晚，群鸟起飞，‘哗啦啦’飞往树林。郑栖几乎一认余旸，他穿着早上那件白　t　恤，背影瘦削，走得很慢，微微低着，脚好像有石，他轻轻地踢了一。

“麻烦让让——”侧后方冲一个影，看要撞到余旸，郑栖手腕一颤，可乐冲击克杯，从溢不少褐，好在一秒，余旸灵活地躲开，朝赛边缘走，侧经常有人跑步。

郑栖静静地跟在余旸后，回想阿朗和吴群友说的话，越想越觉得纳闷儿——余旸看上去很正常啊，一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但他看上去的确心不佳。

接来，郑栖看见余旸跑起来，微微张开双臂，再起，了一个郑栖非常熟悉的动作——空中投篮，晚风得他衣襟发鼓，肩颈更加瘦削，他没有停，继续奔跑。

“唔呼——”郑栖笑起来，他发现余旸现在上有他的影，会有一些古怪的动作和活动，同时有余旸本来的格——他朝场角落跑去，那里有一架铁杠，余旸顺着金属杠爬上去，这个角度斜面场，如果坐在最，手机能拍到完整又宽阔的足球场。

但余旸没有坐正，他背对着场，坐在最，枕着手臂，背脊微弓，小在空中轻轻摇晃，郑栖看着他，心里有奇怪的觉。

——原来余旸是这样吗。

也会不开心，会为他义愤填膺，也有很多需要独自消化的绪。以前郑栖总觉得余旸是这世上最快乐、幸福的人，他拥有同龄人羡慕的东西，他的家人、一群死党、相较自由的生活状态。余旸怎么会不开心。事实是余旸今天就是不开心，因为郑栖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

郑栖收回思绪，用左手拎住可乐、掌心托住装章鱼的纸盒，单手握住铁杠，一步一步朝最攀。支架有轻微的摇晃，余旸并不恐，他最的游戏是乐谷的楼机，看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