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李幼文说,“但是——”
信写得很简单,措辞亦并不切实,好像只是一封敷衍请托者、泛泛的介绍信。但看到写信者的名,李幼文才知这封信的价值。
“秦小,你的意思是要我搬家?”
接着,秦有守又把当天蔡先生接到雄途电话,顺便向孙海明推荐李幼文的经过,说了一遍。
“我希望你能够先了解。”秦有仪把一只手放在李幼文膝盖上,接说,“我们对你的印象都很好。而且敬康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决不会任何伤害你的事来。”
可是她的表说明了一切,秦有仪也不必说什么话,只伸友好的手,跟她地握着。
“秦小,秦先生,你们千万不要这样说!我……”李幼文锁着双眉,暗恨自己,没有办法把她心里的意思用适当的语句表达,以至于显得相当痛苦。
“这也是个办法,但不够好。大家都在台北,迟早总有遇到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你本不在台北……”
“是的。”
“嗯。”秦有守,“我想她也不会表示不满的,不过在我们好像太冒昧了些。我想,替她改的名字,也不要太离谱,把她的‘幼文’两个字倒过来,另外换上两个音同字不同的字,蔡先生一定不会发觉。”
“是在雄,中华品工业公司。”秦有守补充说,并且把那封介绍信取了来。
“我同意。”
“这就是我们需要向你特别解释的地方。”秦有仪说,“为了不让敬康知你的去,首先就必须瞒住蔡先生,他是知你的名字的,并且知你是敬康的小学同学。如果把你的本名告诉他,他会跟敬康去谈,这一来纸老虎就要戳穿了。所以我们不得不替你改个名字。本想等你来信见了面,征求你自己的意思,又怕夜梦多,发生变化,所以我们擅自作了主张。”
“为你的名字我们也很了些工夫,又要声音近似,又要能瞒得住蔡先生,所以我们把你的‘幼文’两个字倒过来,另换两个音同义异的字。并且字面还要避免俗气,选来选去选了这两个字,不知你满意不满意?不过,不你是否满意,我们这样不经你同意就了,实在很抱歉!”
“好了!”秦有守很兴地说,“这次你无论如何可以去了。而且,我希望也像那天去见蔡先生一样,由你主要发言人,我来补充。”
“李小!”秦有守开始谈正题,“关于章敬康的问题,我们想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办法,这个办法可能对你有好。是我妹妹设计的,让她来说。”
到了约定的时间和地,三个人见了面。秦有守先作了介绍,秦有仪显得很亲,李幼文却仍有些羞涩,似乎自惭智识程度不够,不敢接近的样。
信是有了,却无去投送,因而形成了秦家兄妹心理上的一负担。又过了两天,居然收到了李幼文的信,约秦有守仍旧在台大校园见面,想问问他劝导章敬康的结果。
李幼文不同意我们替她改的名字,那就不要那封介绍信好了。不过,”秦有仪自己又说,“只要她真的是为敬康着想,这一切都没有关系的。”
于是,兄妹俩翻字典找了半天,选定“纹羽”两个字,作为李幼文新的名字,随即打了电话给王小。第二天就收到了介绍信。
“是的。”李幼文。
“当然,你离开台北,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安排。我们替你找到了一份工作。”
“你一定办得到的。”秦有仪说,“我们彻底研究过了,叫敬康不来找你,是办不到的。但是,有一可以办得到,让敬康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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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李幼文用充满了欣的神,看着秦家兄妹。
“因此,为了解决问题,不能不要求你合作。我们不知你肯不肯为了敬康,有限度的牺牲。”
“好的。”秦有仪当仁不让地答应来。
“这位蔡先生,不就是帮助我母亲疗养院的那位银行家?”她问。
“我们都相信你的诚意——你确是为敬康着想。但是,你当然也知,问题很不容易解决。如果容易解决,你就不需要来找我们了。是不是?”
“那好极了!”秦有守赞赏了一句。
“你提的条件很难到,最难的是不能把秦飞的形告诉他。可是除此以外,我们的任何劝告,都不会发生作用。你想是不是呢?”
“这李纹羽是我?”她又问。
“只要我办得到,任何牺牲都可以。”李幼文慨然应允说。
这太突兀!李幼文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离开台北,而且有一个工作,便迟疑地拆开信来看。
“就是他。”
李幼文的脸很难看。她有激涕零的觉,可是她从没有泪的习惯,一切复杂沉重的,都毫不掩饰地堆积在脸上——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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