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2/4)

即便是人世间最英勇的武士，大概也要在这片修罗炼狱里惨然失。

应鸾星竟然忘记了，假如叶争当真照他说的那样，那自然可以来杀他。

作为技能的施放者，叶争把所有的一切收归底。

因为不了解，所以不在乎。

即使已经行到穷途末路，他仍然满怀杀意地与这些无法毁灭的敌人战，却不能杀死他们第二次。

应鸾星奔走、挥刀、咳血来又再次嘶吼。

从表看，他也不是觉得解凤惜已经死了，而是心知解凤惜断无生路。

应鸾星像是一正在觅的伤兽一样，恶狠狠地盯住了叶争。

……继所有的蛊虫不能动弹以后，是应鸾星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然而应鸾星的神不像报复，大概是真从心里这样认为。

这一番话字字声声，何其铿锵有力。

一双双枯瘦结痂、骨分离的手掌密密麻麻地伸向应鸾星，若从俯视而，看起来就像天间最怪异的一丛。

成千上万的鬼魂共同咆哮着一个相同的名字，死者的怨恨借助悲悯的诗句重降人间，团团围住邪神最为忠诚也最偏执的那把尖刀。

叶争站在应鸾星前三步远，她问应鸾星：“解凤惜在哪儿，他怎么样了？”

他沉：“有鬼又如何？他们活时我尚且不怕，如今成了鬼，又有什么可以担忧？”

双耳受创，叶争的声音仿佛隔着一条河，以一说不的缥缈和古怪传应鸾星的耳朵。他呛一乌黑的血，嘶声：“死了。”

话音未落，应鸾

那一刻，叶争前忽然浮现了浮生岛上那座塔状的耸祭台。当应鸾星跌倒在地时，她便仿佛亲见一座塔的崩塌。

但事至如今，他们的来历反而不重要了。

“小鸾哥，小鸾哥，你怎么把我们都杀了……”

他们诡异地笑着，一声一声拖着腔调，前一个人的话尾压着后一个人的话，听起来便仿佛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回响。

或许世上当真没有鬼魂，如今现在此的一个个面目模糊的鬼影，不过是怨气、是报应、是应鸾星潜意识里对于所有恶行的象化。

应鸾星曾经对叶争说：“从今以后，你跟着我，天间无人不可杀。”

叶争招搜索系统看了一，在搜索列表上面，解凤惜的像还亮着。

应鸾星话音刚落，便有如一瓢冷飞溅的油锅。

“这世上没有鬼，他们早就成为祭品献给了神——你费劲心思，也不过是让我重新再杀一遍罢了。”

他们来自于千年前诗人的一场宏大幻想，最终借助叶争的卡力在此地成真。

然而叶争却只从他上扬的声调里听了隐隐的动摇。

“别想用幻术蒙蔽我的觉，我知这世上没有鬼魂！”

“应殿主，你不相信有鬼，那相不相信有报应……”

“应鸾星，三十多年了，你当真每个夜里都能睡得着？”

“因为杀戮之神的诅咒？”叶争心中一，一边提防着应鸾星会不会突然暴起，一边沉着脸去他上搜：“那个好说，你不是刚刚得到一片神格……”

——最起码对应鸾星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

像是一光切开夜那样，叶争踏上的地面，大仇得报的怨气和鬼魂都纷纷让开一条通路。

或许是讽刺，或许是某命运的镜像，在临近死亡的这一刻，应鸾星所受到的一切，竟和那些曾经由他亲自献给神明的祭品们死前的受一模一样。

应鸾星被过去所有的杀戮团团围住，尖锐的鬼哭声让他双耳血，冰冷怨的幽幽鬼气，也一丝一缕如同蛊虫一样侵他的脏腑。

终于，大片大片的蛊虫如细雨般铺满了地面，应鸾星挥刀的速度越来越慢。他在众鬼的追逐与撕扯之中，可怕的乌紫一层一层地渡上他的脸。

刹那间，众鬼烟尘齐飞，咆哮和愤怒一同在鬼魂中炸响。层层叠叠的“应——鸾——星——”之声，带着浩浩汤汤的回音，席卷着生与惨死的界限，便如翻的血河一般，要将应鸾星立毙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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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鸾星已经气若游丝，却仍旧顽地圆睁着双。此时此刻，他大概有太多想不通，因为在他过去的生命里，实在有过太多次的不在意。

叶争一步一步走近应鸾星。

当第一只蛊虫毫无预兆地停翅膀，僵地跌落泥土之际，命运便已经盖一个尘埃落定的预兆。

“神祭、神祭，拿你祭给你的神明好不好……”

可能是掌握他人命的滋味会冲昏脑，才让人变得如此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