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才有一个老太太颤巍巍地来开了门。
连年战争,村里壮丁几乎都已经征光。这一人家里,只住着一对老夫妇还有他们着大肚的儿媳。
老太太耳聋,叶争大声和她重复了好几遍自己的请求,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老太太看了看大的应鸾星,表里似有迟疑,讷讷着不想应声。
叶争也顺着她的目光回看了一,见应鸾星虽然脸上平静如常,然而那拄杖已经压土里一寸有余,显然是他也快要力告罄,把大半的重量都放在了那树枝上。
心急着让应鸾星休息,叶争甜笑:“让我们去吧,这是我爹爹,带着伤呢,只借您家一间房睡。我能活,今晚给您挑满缸,再劈上三天的柴。”
“让他们来吧。”鬓白齿落的老也走到了门,他看了看应鸾星,又看了看瘦小的叶争,叹了气,低声说:“大郎娃要是外受了伤,也得求人家行的方便呢。”
老人家的耳朵太背了,他以为自己压低了声音在劝老婆,其实叶争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让了儿的房间给叶争和应鸾星,把怀胎七月的儿媳挪到自己屋里去。
那个温柔的妇人正是母最的时候,她笑着摸了摸叶争瘦的小脸儿,挤挤,递给她两三粒红糖。
她其实比叶争也没大几岁,这个时代,妇人们都嫁得早。
叶争本要去挑劈柴,又被那老挡了回来。他一生的愁苦都写满脸的皱纹里,耷拉的遮住一半视线。所以老人家要很努力地睁大睛,才能看清叶争的廓。
老盯着叶争看了好一会儿,吧嗒吧嗒地着旱烟袋。
“伢儿多大了?”
“十四。”
“啊,十四……我家小杏儿十四那年,嫁哩嫁哩。”
“您闺女儿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老吧嗒吧嗒地着烟,良久才说:“女婿给征走了,命短,没活过当年秋。我们小杏儿烈哩,烈哩……”
他太老了,老的睛都涸,即使提起撕心裂肺的往事,也泛不起一滴的泪。
他顾惜地看了看叶争,叹着气说:“小丫跟着爹,吃苦啊。”
“……”
叶争默默退了那间屋。
她问应鸾星上带没带银,她想给这家人留一。
……事后想起来,叶争总觉得,自己当初该注意到应鸾星那个不同寻常的停顿的。
应鸾星停了一,从怀里掏银给叶争:“你想给便给吧。”
那一刻,叶争穿过草堂,兴兴地把银两给了这家的女人。
她太迟钝了,以至于只看清了她们遍布风霜的脸,而没看清她们上悬的屠刀。
再后来,便是满地的横尸,躺遍了整个村庄。
因为应鸾星要隐藏自己的踪迹,他的容貌和气质都太有标志,所以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必须死,因为唯有死者才能守如瓶。
其实以杀人蜂之毒,叮上后一时片刻就会死去,并不会有四淌的鲜血把屋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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