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3/3)

“仁慈不能止杀，你便以杀戮止杀么？九嶷君山两派掌门虽罪不至死，却也是咎由自取，当初覆灭须弥不择手段，便该想有今日之报。天玑虽以复仇之名，但妄取人命自当问罪。我为她师父，未曾多加教导，以致酿成今日之祸，自是责无旁贷。可你故意瞒过我，不惜坏蜀山法纪，勾结武林草莽，大肆于生外动杀阵，你可知百步之外便是祖师殿？！”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师弟养的好徒弟，搅得武林天翻地覆，蜀山存亡之秋，还计较什么宗法！不擒住，怎么给武林一个代？师弟声声祖师宗法，可在蜀山列祖列宗灵位前，在师尊旧居前，你庇护那，可有想过蜀山英灵、掌教责任？”

我掩袖咳了几声，勉压住里虚火，上止不住地发冷：“既然你如此认定，我也不同你再争。她人在哪里？”

“自然是在天地牢之首，锁妖塔！”

我猛地抬手，三丈桌椅尽毁，门窗破裂，风雪呼啸而。

“你把一个十几岁的孩关锁妖塔？！”

“是啊，她才十几岁，就修得八曼荼罗大手印，举手间灭人宗派。非蜀山锁妖塔，哪里还能囚得住她？怎么，执正耳的蜀山掌门反对？师弟这是打算拆了上清？你如此虚弱，打算闯一闯锁妖塔么？”

我抬，将他锁眸中，转瞬之间，他便退步连连，直直跌椅中，面孔雪白。我只施了威压朝他走了一步。

“有劳师兄记挂，太微虽弱，但若尚有气在，生杀予夺，皆不由他人擅专！”

了上清，风雪扑面，弟们全数跪在雪地里。

“掌门请三思！”

我扫一他们，没人敢实质地阻拦。我岂非没三思，一思天，二思蜀山，三思己，可无论哪一思都不是我能弃徒弟于不顾的理由。

※

无量峰断崖。

万丈渊，石嶙峋，沟壑林立，暴风雨雪汇集，令人寸步难行。

蜀之难，以此为最。

“慕小微你给我站住！”千岁忧狂追而来，“去摔不死你！”

蜀山秘境，锁妖塔，一个最直接的办法，便是崖。

从来没见过千岁忧轻功有如此速度，转便伸手拽来。我当然没让他碰着我衣角，一声轻笑，便纵跃。

“啊啊啊啊慕小微你死了我饶不了你——”回音响彻山谷。

疾风从耳边呼啸，衣袂被得猎猎作响，不停的坠落，仿佛没有尽。

千丈一借力，百丈一卸力，坠渊，周风雪如刀。一茶时间，我运起的功屏障早已被磨砺成薄薄一层，再无凝起抵御的心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