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3)

言梳已经见到山的路，她一挥衣袖，扫去前方碍事的白雪，空回了句：“仙人忘了？我不记得你了。”

一小坑上铺盖着叶，白雪覆盖其上，言梳不查，脚一险些摔倒，后一直跟着的人明手快地拉住她，言梳避开对方，回了自己的手臂，一截袖却被他攥在手心里。

白雪光亮，看久了容易使人雪盲，言梳眯了眯双，听见后人声音低低：“为何你忘了我，又好似厌了我？”

他表现的在意她，却不曾在两千多年来找过她。

她以前是个会撒的人吗？

人之记忆短暂有限，过今朝，忘昨日，恐怕隔几天连几时吃的午饭，又吃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更何况是如此漫的两千余年。

言梳没有丹，不算成仙，索她也没断了仙脉，才得以保持人形这么多年，介于半仙半灵之间。多年累积的记忆

言梳于小旁顺手摘了一朵桔梗于手心把玩，步伐尚算轻快，目光于四周风景连。

宋阙：“你当心。”

言梳想了想，忽而记起一个人，她对镜灵：“若我立好书斋，会写书信给梁妄，你找他问路吧。”

她不是个易动怒的人，至少这么多年来言梳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清心寡，见谁都能从容对之，她想她对宋阙的那些耐人寻味的本能反应，应当是这人或多或少是有些虚伪的。

镜灵不敢去这些上位者的事，只能退，藏林之中，冒着雪，慢慢离开了信天山。

她能看见一条凡人踏足千万遍的小，蜿蜒于山间，只需顺着小路一直朝前走便可见到人家。

她无需回，那人不说话，也不离开，她停他也停，她走他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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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阙跟在她的后，心中不可遏制的酸涩，尚未完全接受言梳忘了他这件事，但却不得不承认，言梳怕是真的忘了他了。

宋阙顿了顿，心想是啊，都不记得了，怎还知喜不喜呢，他不也是因为如此……才错失两千余年的么。

“多谢仙人关心。”言梳颇为冷淡地问：“仙人无事可吗？”

言梳的心思藏于冷淡的面之后，宋阙看不透，但他能看见言梳一步步朝前走的步伐，山路难走，又遇大雪，她自方才险些倒之后，便再也不给他有上前去扶的机会了。

人间何其广，言梳的话落不到实，镜灵心中亦有担忧，可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能走，只要言梳还肯要他的命，肯帮他达成心愿，无非是多等等而已，他等得起。

镜灵走后，言梳也打算走。

镜灵是，再侧朝山崖边的人看去一，从那人周萦绕的灵气便可看他是仙，与前所称的书仙又不相同。

其实方才在信天山的崖上初见宋阙，他也没什么为难言梳的事，只是言梳心中自然而然的排斥与抗拒让她难以对此人有好脸。

她没有要给宋阙打招呼的意思，方才带着镜灵避开他，言梳觉得自己应当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只是信天山鲜少有人来过，也没谁在山上走一条完整的山小来，言梳在山林中兜了几圈，宋阙一直都在她后跟着她。

光是如此行径，便让人不能信服。

言梳面上不动声，心中默然，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跟着她了。

宋阙问她。

“等到书仙立好书斋后，小人去何寻您？”镜灵问。

终于了信天山，扑面而来的香与路旁鲜艳的彩了言梳的。

言梳不再理会他，只是脚行路多了几分细心，免得再遇见山路易难走，叫那人平白与自己凑近许多。

言梳呼一顿，睫轻轻颤动，又听他说：“你不再对我撒了。”

“小梳，你还喜我吗？”

话中带刺，扎得宋阙微怔，他：“我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