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节(2/3)

一群工作人员守在展馆外，个个张透。

密密匝匝的声画面凝固在空中，变得额外结实韧，再也不怕被蚕丛撞毁破坏。

“画面再，终究是假的……不过，确实可以作为重建世界的参考……”

“异次元能量场”的读数暂时稳定在一个位。中断的移动信号总算是恢复了，虽然依旧奄奄一息，数据传输慢得像是回到了10年前。

一路走，一路编织了更多的幻象，天行空，无拘无束，有些即便最叛逆的现代人也无从想象——他过去几十年，无所事事待在故地库里，有的是时间异想天开。

蚕丛在其中，像现代人沉迷屏电设备一样，这儿，那儿戳戳，像玩七巧板一样，给那个想象中的世界排兵布阵，连忘返。

“你看，除去那些浮华的，你所希冀的‘新世界’，和此时此刻，又有多少不同呢？”

那个被禁锢了三千五百年的孤独的灵魂，静静地独坐其中。

忽然，蚕丛开。

他的周逐渐升起淡淡的绿光，扩散包围了整个综合馆，不客气地将馆的人类推得踉跄后退，不得不掉门。

远，躲在一个展柜后的张浩然小心翼翼地重启手机。

蚕丛不以为意，转而去探究一个场景。

希孟静静地看着自己制造的幻象被蚕丛老宝贝一一改，中闪过一无奈的光。

“人中有些东西是共通的。”他作为一个一千岁不到的后生晚辈，十分没大没小地给上古半神上课，“作为人类创造来的东西，我太清楚人类的弱——贪婪、自私、短视、排外——以及因此而带来的社会灾难。这些阵痛是对人类的考验，只要通过了，你们的人就被洗刷一回，文明的脚步就可以更一步。

但那里面的元素，众人都看清楚了：东亚之国一统天，四方夷人臣服于蜀王的殿前。面目模糊的超级武上，镌刻着形图腾的纹章。

蚕丛平缓地移动手指。给那幻象生地续了个尾。他上艺术细胞有限，幻象一拉低了，显得不太真实。

“而你的民已经通过了一次次考验。你的文明并不是以表面的形式活着，而是以某更层的状态扎在他们心底，一代代延续去。

他想让这些幻象多留存一会儿。必要时，也可以作为重建世界的参考。

他轻轻一弹指。一排排幻象剧烈抖动，但它们依然顽地守原位。被蚕丛改动过的地方泛起白雾，宛如一个个温柔的橡，将那些改动空气里，所有的幻象回复原状。

他踏人间之后第一次笑了，隔空抚摸着一株现代象造型的青铜神树——那是传说中的连接天地的“建木”。在幻象中的平行世界里，大的东亚之国以它作为登月项目的代称。

虚拟世界总是令人沉迷上瘾。如同父母看到自己夭折的孩留的旧影，总是看不够的。

“我欣赏你的这些努力。”蚕丛自以为通达理地说，“好吧，我可以额外给你们一夜的时间。你们有充足的时间决定，是投于我、破旧立新呢，还是一个默然的看客，被动地等待变的发生……看在你这个有趣的小伙份上，我可以再等一等。”

偌大的展馆里，缩着一个五脏俱全的平行世界。它和当今的世界截然不同，却又相似，令人不得不叹历史车之碾压何其准。

压制他的力量消失。他慢慢站立起来，朝展厅门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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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孟不悦，起，“前辈……”

蚕丛凌厉地向他望过去。无形的力量将他钉在原位。

蚕丛沉湎幻象，暂时忘记朝凡人们秀肌。

希孟叹气，笑：“那随你。”

不过绷的弦总算是暂时被拉平了

“现在怎么办？”

综合馆外，罩起了一无形的墙。蚕丛暂时封闭了和外界相通的和耳，像孩似的，好奇地收着幻象中的一切。

他路过一张办公桌，随手从上面取了一支圆珠笔，在游客留言板上签自己的押签名，算是给所有的这些幻象“定妆”。

“哈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动我，让我对你们手留么？”

他已经掌握了将现有历史搅拌得天翻地覆的能力。他这么说也并非是额外开恩，而是……

“不够大胆。年轻人，不够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