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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周月明垂眸,“别让祖母等急了。”
她说着加快了脚步。
今日端午节,刘氏所谓的尝鲜是尝面扇。一见到孙女,她就笑:“今儿去张家怎么样?快来尝尝这个。”
周月明自然事事说好,又教青竹呈上外祖母赠的小礼:“这是我外祖母赠给祖母的。”
“哎呦呦……”刘氏直笑,“你外祖母就是客气。”她命人收后,观察着孙女的神,悄声:“纪云开刚从我这儿去,你瞧见他没有?”
周月明“嗯”了一声,如实回答:“来的路上碰见他了。”
刘氏轻叹一声:“他也不容易,沙场凶险,差丢掉命。还好被人救了,才活来。伤刚好,他就回京了。他这一回回来,不会在咱们家待太久,他方才跟我说,要接他母亲去……”
周月明垂眸听着,心里糟糟的,又有些说不清不明的怅惘。
晚间周月明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好一会儿,仍是睡不着,脆披衣床,去翻了鲁班锁来反复拆解,直到很晚才去睡了。
当然,这一夜她睡得并不踏实。她竟梦到了还在西山时的场景,她一脚踩空,险些坠崖,被人稳稳托住。她在梦里隐隐约约知是一白衣的纪云开,然而转去看时,他一玄衣衫,眉目清冷,隐隐还有不耐。
她心中诧异,他却忽的将手一松,任由她坠了去。
向猛坠,她一颗心几乎要腔:“啊——”
周月明睁开了睛,光线暗淡,她舒一气,摸帕轻轻拭额上细密的汗珠,心脏犹在怦怦直。
了眉心,借着夜,周月明看一看沙漏,勉估摸了一时间,知大约是五更前后。现在时间还早,但她却再也睡不着了。
纪云开甫一回京,就向皇帝递了折表明况。
他死而复生,皇帝自然要见一见他。
纪云开并非第一次面圣,也不是第一次见今上——去年三月,大军还朝,先帝在耀武楼论功行赏时,今上当时作为太也在。
但这却是第一次在今上登基后见皇帝。
皇帝单独召见了他,端详他半晌后,笑:“你的还真像你父亲。”
纪云开心一:“皇上见过家父?”
“当然。”年届不惑的皇帝中闪过一丝怀念,“朕认识他时,他比你还要小一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