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挖的是南颜的心,实则挖走的却是嵇炀的心脏。
燬铁箭再来十二支,也不一定能杀得了他,但致命一击,却是他急于合三心,反倒落了这关键的一局里。
“是啊,我这样的恶鬼,也有想周全的人。”
嵇炀仍然是抱着南颜,把她在他肩窝,不让她去看自己现在的伤势,而他渐渐失焦的双终倒映应则唯被燬铁火焰吞噬的画面,终于浮现一丝来自于漫等待的笑意。
“我的心挂在别人,你取走的,是燬铁。”
☆、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命
“这东西叫同命锁, 若是你觉得心上系着一个人,就把同命锁给她。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东西不祥,索叫它一尸两命锁。”
“我父亲造它时晚了一步没能用上,到了我这一代,却不晓得该给谁了,怎么?你想要?”
“好了好了, 我知你嫌我,多大的人了,我自然是识相的。不过话说回来,我酿的酒这么多, 你怎么就只喜蝉悲?”
“一酒喝多了, 总会苦的。”
灼骨的火焰仿佛织成一张张曾败在他手上的人脸, 他们或悲或怒, 或破大骂,或苦苦哀求, 最后凝聚成一个肩而过的幻影。
“……你挖了这么多心, 可你自己的心呢?”
应则唯徐徐环视四方,他上会被燬铁之火焚烧殆尽, 而这些死敌却没有一个人为此而呼。
如果有什么人是最想杀他的, 敖广寒必然是其中之一, 然而此时他亦没有怀恨手,只寒声——
“你对南娆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毁我心, 补我大业……杀她, 我并不后悔。”
常人受燬铁焚, 须臾间便灰飞烟灭,但应则唯毕竟修为横,燬铁之伤已无可挽回,但仍未当场死去。
他回看了一鬼气已然开始溃散的嵇炀,:“心藏燬铁,我死后,你亦会神形俱灭。心藏燬铁……心藏燬铁……
南颜脸上一片空白,她近距离接受过一小支燬铁箭之威,晓得那是何等的痛苦,却没想到嵇炀为了等这一刻,竟将燬铁藏在心里。
而同命锁发动,燬铁被取走的刹那,他也会同时被燬铁烧得神形灭绝。
这样的,这样的命……你要我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