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明:“苦海无边,他沉溺得太远,佛祖亦凡人,肩上所系为众生,不为罗。”
南娆:“那我呢?我放不仇,放不恨,恨不能杀上生天,不分青红皂白地血染悬空山,如是我者,你会怎么渡我?”
菩提树的沙沙声一时间静了来,南娆上依稀带着一丝清冷如月的酒香。
“寂明。”她看着人时,只要这双没有带着笑,瞳仁便恍若烧着一团侵略的火,“你自己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
看得寂明投来询问的目光,南娆:“我是个惜命的,你既执意不收回,我便只当欠你一条命,你寿元尽前有什么愿望,我尽力为你达成。”
“那你不如……”好像什么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没能说来,寂明转过去,慢吞吞,“皈依我佛。”
……我衣服都准备开撕你跟我说这个?
南娆的亲朋好友们大多都晓得,寅洲之主多数时候是个暴躁老,仗着得好看又能打,半辈为所为。
虽然后来大了,看着稳重了,实则江山易改本难移。
寂明诧异间,就见南娆伸手扯了他的佛珠丢在一侧,欺上前在他耳边问:“你的心在我这儿得很快,它说,它其实想一个月的凡人,你说我该不该答应它?”
修行本无岁月,但之后一个月好似过得很慢,慢到后半生都足以回味,却又过得好似很快,快得转瞬即逝。
那一日,秽谷上空掠过十数灵光,来接南娆的,好似是一些闻讯而来的寅洲修士。
南娆走时,将她惯常披拂的发以菩提枝盘起,连日来伪装的假象一一散去,以恢复大半的灵力冲秽谷结界的刹那,她抚着小腹无声:“南娆生来不欠别人命,此话当真。”
可事与愿违,寅洲的队伍甫秽谷,便些端倪。
“南芳主打算回寅洲之后如何?”寅洲来的修士们围在蛟车外,面带微笑地问。
“应则唯没告诉你们?也对,凭你们在赤帝瑶暗藏多年本座还记不住名字,想来生天给你们发的工钱不多。”一抹红脂抹过,梳妆台上映的面容,杀意凛然,“他敢得来,也该承担后果。本座回去后自会联合诸州,将其前愆昭告天,不日便会开战,而本座这里,杀父之仇,唯以血清。”
“那南芳主可注意了,您……已不再是不死之了。”
这一战极其惨烈,南娆以半残之,连斩十名化神同阶,最终自爆境界跌元婴期脱逃凡人界,从此销声匿迹。
……
一年后。
某个凡人都城街,有个少妇抱着一个女婴在街叫卖,这少妇虽荆钗布裙,但仍掩不住容貌奇。
“卖孩了,卖孩了,一百文钱就卖。”少妇。
路过的大婶:“哎呀我还没瞧见过这么漂亮的娃儿呢,正好给我儿当个童养媳!来我买了!”
少妇瞥了一:“不卖,你儿显老,不上我女儿。”
路过的大婶:“你这人都沦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了,凭什么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