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2/3)

南娆：“禅师，你同小沙弥们讲时，也要背对听者吗？”

“但是，书生跟着老人炼气后，修为一日千里，不两年竟直接筑基，这时他已知晓修界的真相——所谓成仙成神，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而那个老人，也只不过是个貌岸然的修而已，诱哄他杀妻杀，只是为了收集他妻儿的怨魂炼宝。”

“这书生起意杀同侪，是为了愤；为逃避罪责，又听信修之言，杀了妻儿；为避免自己良心谴责，又杀了引他的修好圆满其心，纵心中仍存一丝仗义之心，但细数而来，桩桩件件均为自己打细算，此人若在世为大能，必是之辈，你说的这人是师森罗？”

“曾经在凡人间，有一个书生，因批判权贵而落榜归乡，一路上受尽衣锦还乡的同侪讥笑，说他此番落榜，只能回乡教书个贫寒的私塾先生，连自己都养不起，如何养得起妻儿，不如让他们代养。”

应则唯从到尾没用过什么刻意的手段，只不过了解他们而已。

寂明：“……是尊。”

“书生半信半疑，回乡路上辗转难眠，兜兜转转回到家乡，却看到自家门院被闻讯赶来的同侪家人烧了一半，妻儿抱着孩躲在后院的枯井里瑟瑟发抖。”

“但怪事发生了，就在书生凭着一血气杀了第三个盗时，窗外一缕青光飞，数息间，所有的盗都死光了。书生抬一看，只见门前立着一个仙风骨的老人。”

可到来她知了又如何，红尘莽莽，众生皆迷，唯他一人观棋不语，心中取胜之分明，他不是赢家，谁是？

南娆：“这样的人，佛门会渡吗？”

“同他一来的老人挥挥手，便将那些上门寻仇的人都震退了，书生看着老人的能为，不已，对老人的话笃信了十分，用老人相赠的金银好生待了妻儿数日后，将妻儿也杀掉，并投井里用石掩盖。”

“书生大惊，说妻儿何辜，老人笑笑拿一本书册，说这上面记载了修真妙法，你今日将妻儿的因果断在自己手上，他修炼得、成仙成神，去酆都大帝的椅上坐一坐，挥挥手便能让妻儿起死回生。”

“老人说，你刚刚所作所为我都看到了，见你资质不差，想收你个弟，从此舍这些红尘，随我成仙成神。”

他从到尾，利用的都只不过是一个字而已。

……”

“自恶始源，便收恶果。悬空山上讲，满目尽是无书，即便本心有，也是当断则斩。”

寂明说到这里，便看见南娆靠着菩提树半阖着双目，评价得十分毒辣。

南娆坐直睁大了，哑然半晌，又重重倒回在菩提树上：“难怪生天之人，知知心，又不耽溺于，反而当断即斩，说他们一句上梁不正梁歪，丝毫无差。”

他知南颐姣娘，便会因娆娘之死心失控而屠城；他知她放不亲人，必会与辰洲背，受天碑重创后，他再取得她的信任；他知寂明不会看着她死，就把她丢秽谷，待寂明以佛骨禅心相救后，他既少一个大敌，又可轻松取得佛骨禅心。

“老人又说，可你一因果未断，就算修仙也难以，需得斩尽尘缘。书生不懂，再次向老人请教，老人便直言，尘缘最重者，莫过缘亲缘，你若随我离尘，你今次屠杀同侪的恶果就会落在你妻儿上，何不让她们早早解脱？”

“书生造业在前，赎业在后，起伏跌宕间，心中只想逃避，便跪请老人收他为徒，引他。”

“我便同你讲一个在我幼时……珈蓝古佛告诉我的故事吧。”

“故事的最后，是书生痛悔中杀了老人，自以为为妻儿报仇后，继续踏上了修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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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夜后，书生睡在最便宜的柴房里，心气难平，半夜提起柴刀，将讥笑他的同侪们全杀了。”

“愤之后，书生看着满地尸骸清醒过来，想到这些同侪家里也有父母妻儿，一时悔恨加，正要自刎之时，驿站外一伙盗闯驿站里大肆杀掠。而书生心想，左右都是死，不如死之前带走一个杀人如麻的盗，也算是弥补。”

寂明沉默了足足十数息，方慢慢挪正，瞳仁里映南娆凤凰一样的面容，他的神仍是十分平静，但捻动佛珠的速度却加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