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2/2)

事到如今，她还是得顿一才能平稳地提着凤君的名字话句家常。

芳龄传话，似乎越来越言简意赅，也越来越一击毙命。

司矩正蹙眉研究着卦象，低声：“让天的人带走了，差不多是废了。”

很多天不见锦绣，她眉宇间竟然微有憔悴之，不过气神尚可，冲着凉玉笑：“殿。”

如果她有命回来，便去看最后一；如果没有，这便是永诀。

锦绣笑得充满歉意：“通知得仓促了些，还望殿见谅。”

一剑穿心，心脏破碎，修为散尽，这年，天有谁能像凤桐一样鞠躬尽瘁，劳心劳神，以两百年补全一颗完好无损的心脏？

凉玉一怔，回：“阿矩，你把择择抱到外面玩一会儿吧。”

凉玉勾了勾嘴角：“这怎么行，我与凤君几百年的……”她的眸迷茫地闪了闪，想到凤桐心有所属后与她保持距离的用心，咽了后面的话，“那我仓促准备一些，你今日便带回去，希望玲珑和凤君不要嫌弃。”

她说着便站起来，四翻找起来，目光划过纸上刺的两字，又是一阵迷茫：“这样仓促的话，兴许三日后，我不一定能去青瓦了。”

司矩的脸一白了。凉玉面如常，甚至没有往那纸上看上一，而是若无其事地晃了晃手里装满黄澄澄谷的小碟，招呼：“来，芳龄，给你好吃的。”

“可是……照先前凤君和我说的日，应还有二三十日才对，怎么突然提前了？”她疑惑地问，见锦绣笑得小心翼翼，又害怕自己的表让人误解她不喜这门亲事，便又解释，“只要他们开心，怎样都好，只是日突然提前，我还没有准备好……给他们的贺礼。”

白鸟芳龄从窗飞来，似乎终于接受现实，承认了她这个便宜主人，既没有飞，也没有摆谱，乖乖地落在案台上，垂丧气地划拉了两个字。

“这个是我娘留的打不断的藤条，专给老教训我用的，我小时候没少挨它的打……”她说着说着笑起来，却一时想到玉郎，又想到凤君，心里止不住地难过起来。“留给凤君的孩吧，要是不听话的话，也可以拿它束，但是一定要轻一些，这玩意儿打上去，真的好疼！”

锦绣微微一福，从怀里掏一个鲜艳夺目的册来：“锦绣今天来便是为殿送请柬来的。”凉玉接过来，低看了一，却愣住了：“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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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付很大代价，但毕竟伤了元气。目光看向窗外的簌簌落雪，许久，又：“季北辰呢？”

逗了一会儿鸟，疏风便来了，“殿，青瓦的玲珑来了，还带了一位……”他似乎觉得有疑惑，又有些好奇，“手上拴着铁链的姑娘。”

凉玉自动忽略了她背后跟着的神萎靡的觞，拉着她的手坐，发自心地笑：“锦绣你怎么来啦？玲珑和凤君都好吗？”

这两个字是“温玉”。

锦绣接：“凤君特意叮咛过了，让殿不必准备贺礼。”

她看一脸仍然极差的凉玉，非常贴心地省略了后半句话。

她想到从前无数次，她偷懒不肯功课，被玉郎追着满院打，一扎青瓦，捋起袖给凤君看胳膊上的伤痕，装哭卖惨的模样。

锦绣没有接话，柔顺地跟在凉玉后，看她忙得团团转，不一会儿便堆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盒，她最后拿一个细的盒，打开一看，里面一截小臂的藤条，上面生满了倒刺，初见有些吓人，像是一件武，可是表面却像上了釉似的充满光泽，一看便是上好的、有韧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