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知了过去如何,才能对症药, 解决夏心魂缺失的烦恼。可他万万没有想到, 这一探,就探了个血淋淋的真相。
“你不去自己房间睡,突然化原形嘛?”夏坐起,推了推大妖狰的脑袋,无奈地说,“我这里太挤了。”
那时候他被人骗走了妖丹,一切都要从修炼,甚至不得不借助人类的兵刃挑战北方群妖的首领穷奇——他必须得到首领之位,号召群妖,才能向生生剖走他妖丹的人类复仇。
意料之中的修罗场并没有现,贺狰一路的忐忑,被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化解了……还真是,不知该怎么说她。
“那你知我的心魂丢在哪儿了吗?”夏反问。
因为想让你安心。贺狰在心里回答。
“只要魂魄齐全,改寿不是件难事,我会帮你,不惜一切代价!”贺狰抬,攥住夏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但我生贪婪,也不是什么好妖,不你有没有知真相,不你将来怨不怨我,我都不会放你离开……你听见了吗?”
“那要看你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啊!”夏认真地想了会儿,才给自己的答案,“其实说不在乎,还是会有在乎的吧。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可如果为了糟糕的过去而毁掉现在,那也不是我的风格。时日不多,能开心一天是一天啰。”
“那就不重要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就算我知你为什么受罚,我为什么会倒在血泊里,那又有什么用呢?我关心的问题,只有我的心魂跑哪儿浪去了而已。”夏抱着被笑了笑,“而且看你这幅表,多半看到的不是什么好事,我嘛要追究底,给自己添堵?”
“就因为这个,你去了那么久?”夏有些不明白, “你以前, 不是本不在乎这些的吗?”
夏是真的不在乎过去如何,贺狰在她的里看到了一片坦的淡然。挣扎很久,他低哑地问:“即使我伤害过你,你也不在乎吗?”
自从在前尘镜里看到过往后,他总是反反复复梦见那些曾被他遗忘的事。
贺狰好了心理准备,将一切和盘托,却没想到她开竟是这么一句毫不相的话题,不由怔忪:“你不想知过往吗?”
这样的狰是夏从没有见过的,俨然就是只被驯化的大猫。
说完,她还真盖好被躺了,仿佛贺狰奔波半个月带回来的秘密对她而言不过是云烟一抹。
“听见了,只怕将来很多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夏打了个哈欠,拿起床的手机看了看,绵绵说,“才凌晨四,再睡会儿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掌心的妖怪脑袋绒柔,一也不像贺狰人形时那般发。夏没忍住,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大妖狰眯着在她掌心蹭了蹭,咙里发舒适的咕噜声。
他又梦了。
梦中的自己还很年轻,甚至算得上年少,里藏不住桀骜,满伤痕地蹲在溪边清洗上的血渍。
贺狰回想了一番前尘镜中看到的容, 皱眉低声说:“暂时还不知。”
整整十年,他就像个打不死的怪,不断地从尸山血海中爬起,一遍又一遍地挑战穷奇,终于在不知第几个年以微弱的优势打败对方,使得万妖臣服。穷奇伤了一只睛落败,逃往千里之外的南方,
回一看,顿时震惊。
便也不计较他三更半夜赖在自己房里了,夏重新盖好被躺,在大妖狰沉重有力的呼声中悄然睡去。
见贺狰沉默,夏似乎猜到了什么。她垂思索了片刻, 才轻轻‘唔’了声说:“雪化了,你发和上都了,还是去洗个澡换衣服吧。”
贺狰化了原形——一只庞大的黑红大猫蜷缩在床边,大的形和微鬈的发几乎满了半间屋!他威严的大脑袋寻了个惬意的姿势搁在床沿上,眯着暗红的兽瞳注视着夏,后的五条细的尾无搁放,草般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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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边总是有安然恬淡的氛围,睡似乎是件很简单的事。狰趴在床沿静静地看了她会儿,也闭上。
窗外不知还有没有雪,风呜呜的,是很好的眠曲。夏熄了灯侧躺着,刚闭上睛,就听见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床沿一沉,似乎有什么重压在了她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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