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便是开冢仪,瑶儿你好生准备,各门各派都会过来观礼。”
幸福来得太快,安如瑶整个人快溺死在粉红色的泡泡里,少女嘴里像寒了块奶糖,撒娇道:“瑶儿累,只想陪在师父身边。”
元琅却像没听到似,继续自顾自道:“放心,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瑶儿只要师父。”
安如瑶费力地伸出手,想捉住男人雪白的衣袖,却扑了一个空。
泡泡轻声破掉,安如瑶回神,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细软的青丝如新娘的头盖垂落,对方的脸笼在幽幽的阴影里,那般俊美,却也那般陌生,
“瑶儿,好好休息,师兄绝不会让任何人阻扰你的开冢仪。”
那双漂亮的眼睛毫无感情穿透少女身体,彷佛在对这另一个人说话。
“师父?”
少女咬咬牙,竭力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身体重得不象话,完全不听使唤。她身前的男人抬起头,却有一道更沉重的阴影压来。
安如瑶这时候才发现,她躺的地方哪里是床,根本是一具石棺!
“师父?!”
少女惊恐地看着前一秒还含情脉脉的男人下一秒却缓缓给自己阖上棺材盖,温暖的光线被急速夺走,幽闭的窒息掐住少女的脖子,彷佛又回到即将被傅莲掐死的那一刻
“师父?!师父?!师父?!”
安如瑶惊恐地大喊大叫,她被困在狭小幽暗的棺木动弹不得,眼泪和鼻涕都流在一块,还呛了好几口。
但无论她如何挣扎,阖上棺盖的元琅和自己的身体都无动于衷,一切似乎只剩下少女的灵魂在奋力挣扎。
“瑶儿,你放心,曾经的傅恒,如今的唐萤,天道站在他们那里又如何,我总归会将一切夺回来的。”
待元琅从密室出来,正好有一童子上前禀报。
“真君,霁国人已到,领头的正是那位新封的太清郡主。”
元琅一听,想到紫瑶陷入沉睡前告诉他的事,不由得面露冷色道:“正好,一会众人见证,定要他们交出邪道余孽。”
九极门的山门前老早就聚了一片黑鸦鸦的人群。
首当其冲自然是心系爱徒的贞彤道君,她一听到霁国使者来访,立刻气冲冲地带着自家人马来围堵,就是不让霁国使者踏进山门一步。
如今双方人马僵持不下,贞彤道君眼尖一撇,一道身影如曙光破出。
“真君,你来得正好!”
贞彤道君本来庆幸不已,却见青年仙君身旁没有少女的身影,不由得心下一沉。安如瑶是唯一的证人,如若她没有出面作证,霁国这些奸险之徒怕不会甘心认罪。
元琅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面色冷淡道:“瑶儿伤势未愈。”
贞彤道君面露愧色,元琅站在她身前,目光一厉,他看着领头那个云国装扮、头戴笠纱的女子,似乎亟欲要给爱徒讨一个公道。
无视大能威压,那神秘的女子开口,云淡风清道:“真君来得正好,九极门理应给我们一个交代。”
贞彤道君不怒反笑:“恶人先告状!你们擅自扣下我徒儿季少寒,还不快些把人还来!”
贺一梅知道她性情中人,气头上怎么说都理不清,便出口缓和道:“如今我们所知皆是只言片語,不如双方都坐下来,好生把话说清楚,以理服人,如若一方有错,另一方自是有理讨个交代。”
元琅却冷冷驳了贺一梅的话:“贺锋主,不需浪费时间,本门两个徒儿护送宝镜借予霁国,如今一个重伤,一个下落不明。现在霁国随便来了一个郡主,上门便要兴师问罪,真当我九极门无人?”
他目光如炬,似乎看穿了那曾面纱。
“人人皆知霁国双姝不过两位公主,敢问这位太清郡主究竟是何方人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何不让摘下斗笠让大家看看。”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皆放在女子身上,元琅的话的确不无道理,更何况以他的身分说出口的话更添分量。霁国一夕政变后,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太清郡主,难免惹人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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