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快到四年了。”易无双专注地看着殷梓的脸,看着动手重新给自己拢上前的衣服,看上去对殷正河的话丝毫不在意,“没到这个程度之前,易家人不肯放我来。”
殷正河这一回沉默了一阵:“易家仁秀公,确实是个狠心的。”
易无双依然没有看向殷正河,他看上去就仿佛是在听着一个不认识的人的故事。
这些年为了殷梓的状况,殷正河私里不是没打听过易家的事,他听到传闻中易家无双小公九岁筑基十一岁半筑基巅峰、结金丹指日可待的时候,他还在心里呸了一声——不过是骨好一而已,灵丹妙药堆来的修为有什么好捧的,要不是你们把阿梓扔去了,阿梓绝对不比他差。
不过易家无双小公在被易家当成一个收藏品、或是奢侈品短暂地展览过一阵之后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易家说他闭关了——这在修真界倒也常见,若是要突破大境界的话,闭关十年二十年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孩究竟能有什么样的人生悟需要闭关,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即便如此,大概谁都不可能想象到,这个十多岁的孩闭关四年,能把自己闭五条纹来。
殷正河想着刚刚商晏托人传来的话后半句——这对双生与普通双生不同,灵气境界纠缠不清似乎没有完全分开,为了阿梓的安全,不能放任易无双继续。
殷正河不动声地试探了一句:“既然如此,我猜易家既然放你来了,就没指望你还会回去。”
“他们有新的孩了。”易无双说这句话的时候,气仿佛在说“他们又买新房了”,或者“他们又买了新的展览品”,“连阙资质很好,比我听话。”
殷梓想起了那一日母亲隆起的腹,稍稍抬了抬睛看了一易无双的表,然后继续手里帮他打理衣服的动作,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们俩都还在易家的时候,无双经常闹脾气说母亲偏心。事到如今,隔着一层薄薄的血再去回忆,殷梓倒也不是想不明白,母亲一直知这个女儿迟早是要死的,所以于疚补偿心理一直对她更好一些。殷梓对自己的父母还算了解,她也因为这个而歇斯底里过,可即便知这一切之后,她也依然无法从那九年父母的态度里找到一他们不自己的证明。
她确信对无双应该也是一样,所以她突然开始觉得困惑,困惑于在他们发现无双产生心之后、到他们放无双离开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把他成这样。
殷梓没有能想所以然来,而易无双最后还是留在了玄山派。在那一天午,易无双近乎是跪在她的跟前,从那哑的上职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字来,说着他们双生之间境界相互牵扯,易氏的人担心他们合之后会走上不同的路因而再也无法,所以决定要杀死其中一个的事。
多么可笑的事——殷梓握着易无双的手,顺着他刚刚清洗净而颇有些柔的发,漫不经心地想着——我是会飞升的,即便你们每个人都说我不会飞升,即便你们总觉得我会,即便你们抛弃我想要杀我,我也是会飞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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