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梓只觉得一阵气短:“多谢斋主提醒。”
商茗没有明说,但是这短笛自然也是易仁秀留的,甚至于
林婆婆皱着眉摇:“斋主别把殷姑娘说的话往心里去。西陵易氏也是个世家大族,可不知为何殷姑娘却丝毫不像他们。那些世家,我们忘心斋,倒海塔,听着都是隐世大族偏安一隅,若不是我们积攒数万年,外人拿不定我们的家底究竟有多厚,大多数家族又各自有秘传的大阵护着的话,早就被夷平了。即便如此,若是贸然与外界冲突的话,只怕……”
“斋主不打算跟殷姑娘解释么?”林婆婆一直跟在后面,等殷梓走远了才了声,小心翼翼地看着商茗的脸,揣测这先前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商茗的步顿了一:“都说兄弟妹,有些天分是会互补的。既然我和他们不同,从未有过血,那或许……阿晏也和旁人不同,他的血,永远都不会冷呢?”
商茗站在忘心斋的门,稍稍闭了一会儿睛,然后开了:“婆婆,我应该选什么样的,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
态度,只是顺着说了去。殷梓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微微蹙眉:“他说什么了?”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商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对了,仁秀公还说,倘若你只会易氏的驭兽法,那就尽量不要在人前声。”
商茗没再开,就这么看着殷梓驾着车驶了忘心斋。
她坐在温的车里,意识地挲着短笛上的纹理。
“可是小少爷……”
谁的理想都没有实现,谁都愿望都终究落空。背叛中伤不被世人相信,这些都发生着,最后大家都变成了现在这样避世的模样,到最后,谁的血,都冷了来。”
商茗拢了拢披肩,转向回走:“我从未有过那样的血,所以我从未那样想过。我没有阿晏那样的天分。单是能守住忘心斋的人,不让他们受一伤害对我而言都不容易,这就是我的。当初思思的时候,我留在这里与怀月陵谈判而没有去救她,那时候我就已经知,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不会再回了。”
这间客室距离并不远,没走多久,殷梓就看到了易仁秀留的车。即便是缚灵阵正在运作的现在,这车外也依然有着明显的陌生气息,足够隔绝从外侧来的窥探。
林婆婆怔了怔:“我想是的。”
“婆婆。”商茗并不打算听去了,打断了她的话,“阿晏确实没有死,对么?”
殷梓了一气,翻坐到了车里。拉车的灵兽嘶鸣了一声,殷梓从窗握住商茗递过来的短笛,飞快地一串驭兽用的短音。
“仁秀公留了一辆车。”商茗比了一个随她来的手势,然后向外走去,“是无名谷的式样。无双小公那张脸当年不少人见过,只怕知你们生易氏的人不在少数,而忘心斋地苍山向来避世,此时突然有车现反而令人生疑。反观无名谷,虽说不过是些散修聚集,然而打着无名谷旗号的人到都是,而无名谷又极其护短,即便是怀月陵也不会轻易得罪。”
“斋主……”
“斋主……”林婆婆侧过,小心地问,“那你的是哪一边的呢?”
“阿晏的是天人,那个孩是阿晏边的人。”商茗仰看向后的群山,“阿晏生忘心斋,她生西陵易氏,都是世家大族,可他们与我们都不一样。
阿晏在意天人,而母亲不在意,阿晏想要每个人都过得很好,可是忘心斋对母亲而言就是一切,她不会冒这里任何一个人事的风险,哪怕代价是伤害天人。你们都以为这是因为阿晏选择了剑才会走上不同的,并非如此,而是因为阿晏的与我们不同,他才选择了剑。”
“阿晏还在的时候,婆婆常常说起忘心斋外的事,我是不听的,却也记得婆婆说过,那些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也终会老去。”商茗站在原地,宛如一尊石像一般安然不动,“殷姑娘没有说错,我们与他们,不是乐修与剑修不同,只是不同。”
终殷梓这一生遇到过的所有人,最是温莫过于易氏,最是绝也莫过于易氏。
——
“听说是崔夫人亲手准备的,仁秀公与夫人对你们二人很是细心。”商茗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殷梓,光是听语调,似乎确是如此认为的,“方才来的时候我已经让人把无双小公送到了车里,这车还算宽敞舒适,即便颠簸些也不至于加重伤势。姑娘若是想走,随时可以离开。”
“婆婆故事里的那些少年人,终究血冷了,然后老去。而书里说过的,南蜀岳氏也曾想要匡扶天,西陵易氏也曾想过兼济天,忘心斋曾经将乐堂设在每村每城,让天想要一刻安稳的人都可以听到我们的乐曲。”商茗转回,正对着整个忘心斋,“可是不只是人老了,一代一代过去了,世家大族也老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