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4)

殷梓皱起了眉，一时居然没有回答。

剑气裹着遗恨的剑鞘与整个阵法对撞，发刺的光芒，等那光芒消散的时候，殷梓察觉到手上的力轻了，再低，只见着剑鞘上满是裂纹，而它旁侧的阵法也同样被毁去了大半。

萧离离警惕地握着剑：“师，这剑鞘怎么回事？”

再穿过一个狭窄，前方终于有了光。殷梓停了来，了一会儿时间适应火光，终于看清了这山的东西——

“殷师？”萧离离跟在她后，不明所以地传音问。

缠狱在苍山外侧，苍山山峦成片，山气息浑浊，越是接近缠狱，缠绕在侧的气就让她们的动作越发沉重。再走了半个多时辰，殷梓指尖微动，突然停住了。

刚才挥动剑鞘的刹那，手心里传来的血脉相连的错觉飞快地褪去，殷梓低着，听着旁边萧离离声询问这是什么，半晌才了声：“……这剑，确是一把好剑。”

“无双在这里留了一个记号。”殷梓皱起了眉，“这个记号是说……他发现了右边的山有什么东西，但是他没法儿去查看。我在这里什么都没觉到，大约无双是发现了什么隐匿气用的阵法。”

“……剑有灵，即便剑断裂，其上的执念也依然在。”那剑鞘上的气对殷梓而言并不陌生，正一阵一阵有如波纹般扩散开，仿佛是依然残留着什么样的执念。殷梓盯着那剑鞘，电光火石间居然明白了遗恨的执念是什么，“离离，你退后一些。”

右侧的山极，好几几乎只能容一人勉通过。不过等走去有一段的时候，即使是殷梓和萧离离这样的剑修，也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这里确实有什么隐藏气息的阵法在，以至于她们相隔一两步的距离，都没法儿清晰地觉到对方上的灵气。

殷梓发现自己见过这个阵法——在龙脉之尾的那栋小楼里，她见过一模一样的阵法。只不过那时候的阵并不是空着的，放在阵位置的，是剑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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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姬找遗恨……原来是这个作用。”殷梓向前走了一步，刚要伸手去储袋里取把剑来，地上那两把剑鞘其中之一突然动了一。殷梓警惕地停住了脚步，却见到那剑鞘上沾染着的气不断震动，最后连带着整个剑鞘一起腾空，浮在殷梓面前。

发密集起来之后，她们停了来，找了一无人的稍微休息了几个时辰，养足了神，这才重新启程，一边预备着随时开战，一边向缠狱的靠近。

殷梓察觉到剑鞘上气开始溃散，然而与先前不同，那些附着在剑鞘上的意志却仿佛已经圆满一般消失不见。剑鞘上那些裂纹不断扩大，最后从最前端的裂开始，整个剑鞘仿佛已经维持不住原本的形状，慢慢地碎成灰烬，落到地面上。

周缠绕着不祥气的剑鞘在殷梓伸手的时候乖巧地落了她的手里，惊雷起的功法飞快地在剑鞘上带起一阵幽蓝的火焰，而后，那火焰在剑鞘之外缓缓凝了剑刃的模样。

“去。”殷梓只迟疑了片刻就回答了，“无双既然留了这个记号，那必定是希望我去看的。”

萧离离意识地看向右侧漆黑的岔路：“我也没有觉到，师打算去么？”

殷梓对阵法几乎算得上一窍不通，自然不可能如先前商晏那样找到破阵的位置。不过好在这阵法缺少阵而尚未启动，她就这么弓步上前，并没有用任何哨的剑招，就这么直直地从上而劈刺了去。

——这是它选择的新主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挥动它，即便剑已断，这剑鞘却也依然耗尽了自全的韧度，作为主人的剑而被挥动了一次。

他们幼年时候常常玩游戏，殷梓很了解自己的弟弟，他是个阵修，也是个小心谨慎到近乎古板的人。

这里的地面被削得很平整，在她面前不远，端端正正地放着两把剑鞘。再往前的地面上布了一个复杂的大阵，这阵法并没有启动，甚至于已经落了一层灰，似乎放了很久，而阵法中央阵的位置却空在那里。

指腹方的划痕和先前的那些并没有区别，易无双被拘到此的时候约莫还没有受到什么折磨，尚且还有心思揣这个迷阵然后留路标。不过奇怪的是，在这一指向左方的划痕面，还有一指向右侧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