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3)

“我那个年纪也常常发烧，也会说胡话。”易仁秀没有正面回答，“不用担心，连阙不会有事的。”

前的男人依然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那个年纪的易无双没有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他隐隐地觉到，一贯喜怒不形于的父亲，这一刻似乎很难过。

易无双重新闭上了睛，不打算继续回忆太久之前的事。他隐约想起来白天的时候，煌姬似乎来过。他那时候神智并不算清醒，不过依稀听到煌姬说了些什么——

“是你哥哥的。”易仁秀的声音有些哑，他没有回，避开了易无双的目光。

似乎是说，空蝉寺已经破了，可惜没能抓到九叶莲的主人。不过空蝉寺的方丈普明大师，已经被带到缠狱来了，等他清醒了就可以和普明大师见上一面。

“或许是他比较聪慧，不愿意来。”易仁秀终于关上了门，“生成我的孩未必是幸事，他或许是早早领会了这一。”

易无双费了力气才从锁链的束缚中仰起了，目光投向了那个曾经对他而言熟悉且敬仰的男人后，那里空空的，没有看到的影。

他几乎是一个激灵，从几乎分不清时间的漫混沌中骤然清醒过来，前的人影依然还在，没有如同过去一样突然消散或是扭曲。和记忆中一样，即便是此时此地，他依然穿着白的袍，在暗淡的月光中并不那么容易忽略。

易无双于是闭上了睛，侧开了。

易无双又正过，看向了易仁秀的脸，没能看到任何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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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无双复又睁开，朝着前方淡淡地：“方丈大师不在此，我不记得我见过他，你要寻他的话，该去东南方向的密牢。”

“缠狱风主煌姬，说贫僧应当来与你见一面，贫僧以为，确实如此。”

他依然没有称呼对方父亲，而那人也依然站在那里。西陵勋贵易氏的家主，俗世修真两人皆尊称一声仁秀公，即便是夜行来此劫狱也依然穿着平日里的衣服、不曾稍加隐匿的男人，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的八半纹。

于是易无双笑了起来，笑声因为咙的沙哑而有些凄厉：“你在等什么？你果真也在等这最后一条纹圆，等我么？我说过，我不会。”

上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是在易家的门前，载着他离开易家的车驶后门的时候，他在那里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影。

“无双，去吧。”易仁秀微微一怔，随即很快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他握住了易无双的手，不容拒绝地拉着他向外走，“你祖父找你，你先过去，我去看看连阙退烧了没有。”

易无双听得一知半解：“父亲，哥哥为什么没有熬过去？”

易无双也没有开，只是呼声略有些重，就这么静默了好一阵，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纹的位置。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误以为自己还陷在方才少时的梦境里，没有醒过来。

“……是你。”后知后觉的，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易无双睁开的时候，正看到父亲熟悉的面孔，就在不远，静静地看着他，与梦中所见的无异。

“父亲，连阙为什么总是生病呢？他昨天夜里说了半天胡话，说要回家什么的，可是他就在家里啊。”

“我会把找回来的。”易无双伸手摸着那柜门，发誓一般说，“是我害得失踪了，一定还在等我去找她，我昨天又梦见了，我梦见她在一个小巷里面……我没有见过那是什么地方，她似乎在活，可我怎么喊她她都不理我……”

“哥哥？”易无双惊讶地重复了一遍，在他的记忆里，他和毫无疑问是易家的女，上面应该没有哥哥。

——他那时候近乎是死了，可他还记得，那时候这个男人送来的那一传音：“不知去哪里的话，就去玄山吧，那里或许能找到莺梓的消息。”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自易无双侧的黑暗中传来，易无双停了笑声，费力地扭过，看到穿这染血袈裟的僧人，安静地坐在不远的地方，双手合十，似乎是在祷告。

“……他没有能生。”易仁秀握着柜门上的把手，看着柜里的那些婴儿的衣服，目光最后落到了那个命锁上，“那是你母亲第一次怀，我们那时候太兴了，给他准备了很多东西……可是弥远最后没有熬过去，这些最后也没有用上。”

“方丈？”

看着父亲走到了最前面的柜前，忍不住开问，“这些，都是的么？那边那些……”

那么，他不可能是来救自己的。

……

不过的灼让他他很快再度睁了，看向了前的人形，自嘲般低笑了一声：“又是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