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忽忽的对话。
一个清的男音响起:“等神大战结束了,我便向昆仑山帝君提亲。”
另一个清脆如莺鸟的女音:“你连昆仑山的大门都不去,还提什么亲。”
“那不提亲了,你随我回苍山吧,苍山那些神族胆小得很,你去了肯定不会被为难。不像我,去了昆仑山定会被百般刁难。你忍心看我被为难?”
见年轻的神女默然,神纠结,那个清的声音又响起,低低沉沉带着说不明不清的诱惑:“我的殿宽广得很,你肯定会喜。”
“谁稀罕你的殿,我自己的镜月楼待着不舒服吗?要去住你的破殿。”
那清的男音揶揄:“我听到了什么,镜月楼?”
飘飘忽忽的对话散去,玄镜再望向那匾额突然觉得眶有些酸涩。
镜月楼,玄镜和霁月,多好听的名字,他那时候便想,回去后就将自己住的殿也改成这名。
只可惜,回去后他已经没空想这个事,时隔多年,他如今早忘了自己的殿叫什么。
过了良久,逸虚试探地提醒:“小叔祖?”
“自从气,我无时无刻不想将之排,奈何它始终不离开。多年来,早已与我合二而一,宛如伴生而来一般。”
“一个半神半的,终究是个大患,会给苍山带来灾祸。与其日后陨落在那些个神族手中,倒不如在这陨落。”玄镜语气悠悠地,不带一丝眷恋,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逸虚于心不忍,“小叔祖尚能控制气,又何必如此决然?”他突然有些后悔声。
冰芜也附和。
玄镜缓缓摇,“为了与之对抗,我浑浑噩噩的渡过了数年,已经倦了。”
那些好的过往太短暂了,苦涩却伴随了他那么多年。今日忆起那么多往事,能够在此地陨落他已经满足了。
他闭了闭,双手握成拳,试图散了上的神力。
倏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动听极了,他忍不住睁开睛。旋即,被前所见惊住了,双目瞪大,也不眨,生怕一眨前的一切就消失了。
玄镜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镜月楼里的一切,那丽的影灵动极了,就像真的在此一般。
扫过书案时,她歪着坐在蒲团上,不知在写什么;月窗,她趴在窗前好似在赏月;床榻,是刚起床的慵懒模样……
玄镜眉愈发柔和了,看着这一幕幕浅浅一笑。
然而一瞬,前的一幕幕如同镜月般转即逝,他面上惋惜的表,转看向冰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