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2/3)

重逢之后，他只唤她师妹，意识地只认她这个“赵坦坦”的名字，因为只要她这次平平安安，走上修真的坦途，他已经心满意足。

“莲儿……”崔尘又唤了声，看着赵坦坦的目光迷离，“你知吗？我好怕。怕一旦我唤你‘莲儿’，你就会重新变回那个选择了别人的莲纹……你会吗？”

有多久没有唤这一声“莲儿”了？

但若是为千年，犯杀孽无数，却只要临了放屠刀，就能立地成佛。那么又要叫那些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可得到成佛的苦行之辈何以堪？

第252章 尊7

虽然这样说着，但赵坦坦守在青竹峰并未再去主峰，崔尘也没有离开青竹峰。他们在无极真人留的竹屋里，如同一对从小一起大的师兄妹般，一同闭目打坐修炼，对远来自主峰的宝光剑气仿佛视若无睹。

这沉默修炼的十天，与其说是在修炼，倒不如说他们都默默在沉思在反省。千年前的变故，成了她的心结，何尝没有成了师兄的心结？

飞升后的万年间，他在上界便再没有唤过，并且随着时日的过去一日比一日沉默寡，因为上界没有她。

后来发现她终于察觉了自己并未回往生，被他行留在了此世。她认知到自己其实依旧是那个莲纹，但他却还是未曾唤过她一声“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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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果，本就是当年堕的月白，自己造的因。

她能以为这是一段崭新的人生，也是件好事。

“嗯。”赵坦坦将另一只手，也放在崔尘的手上，轻轻应了声，“师兄，我不会的。”

在青竹峰待到第十日时，紫萌却带来了一个消息——尊自请关锁妖塔，但在此之前请求能最后见清源剑派赵坦坦一面，有重要的话想说。

“师妹。”首先开的是他，声音极少有的涩，“有些心结不是逃避便可以忘却，该是你面对的时候了……但你若不想去见，那便不见也罢。”

显然他早已料到这一天，却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在崔尘中血丝彻底退去，浑发地抱住她时，她及时推了开来，替他整理了一凌的衣衫：“师兄，你刚才说的没错，有些事确实需要去面对，才能获得最终解决。”

“是吗……这样，也好。”崔尘淡淡而简短地应了声，便转过去，遥遥望着主峰。

“师妹……”崔尘中的血丝稍退，眶却红了，他伸手覆在赵坦坦纤细白的手上，声音带了一丝颤抖，轻唤了声，“莲儿……”

青竹峰的山风拂开他的墨发，他的额光洁如无暇的玉，中却藏着讳莫如。

闭目修炼多日的赵坦坦睁开了，转望向旁崔尘时，却正对上他邃的双眸。他的姿势本就不像是在修炼，也不知他就这样看了自己多久。

千年前冲到界时，看着帝王怀中没了气息的人开始，他唯有在梦境中，才会唤上一声“莲儿”。因为那个能够被唤作“莲儿”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们的距离本就极近，几乎呼相闻，只是凑上去一，他们的便相贴。

赵坦坦从蒲团上站起，却没有上迈竹屋，只站在屋静静望着中说着淡然的话，中却渐渐泛上血丝的崔尘。

“师兄，我确实有心结未曾解开。但你呢？”赵坦坦俯伸手抚向他的睛，“你的心结藏得那般，可是你的双却没能在我面前隐瞒住。你忘记了吗？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便是我。我们共患难同甘苦，相伴了数千年，对彼此都已经了如指掌……”

佛曰：“放屠刀，立地成佛。”

哪怕后来想尽法，付一切代价，令她重新醒来，却又害怕她想起那段痛彻心扉的记忆，给她改了名字。

说着，她将手从崔尘的手中挣来，小心地抱住了他的脖，然后低凑了上去。

这是她一次主动亲吻对方，她能受到崔尘的惊诧，与瞬即而来的火。

即便尊月白今日有放屠刀之意，凭什么就要受过他伤害的人，因此轻易原谅他？

“我不会那样。”赵坦坦低去，也叹了声，“他是罪有应得。纵然今日他被众派诛杀，恐怕也难抹平他所犯的滔天罪业。既如此，我为何要替他说话，甚至救他？何况……在千年前，我闭上睛断绝气息那刻起，便已彻底诀别了过去的自己，与他再无关系。如今的我，除了看到他会升起的恨意外，再无其他意，想杀他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反过来帮他？”

“你稍等我片刻，我去去便回。”她站起，向竹屋外走去，走到门时，她又回望向坐在寂静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