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4)

雪衣说到这里，却似径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忽然痛苦地闭上睛，似乎对于之后那段回忆太过难以面对。

雪衣的话听来那般诚心诚意发自真心，然而他说过太多诚心诚意发自真心的话，现在的赵坦坦实在不知还能不能相信他。

珠慢慢自雪衣中，落在赵坦坦衣襟上，他颤声：“我虽然对你有所隐瞒，但说过的话并不是假的。千年前，你陷囹圄饥寒迫，我因形较小，飞去冷四觅喂你果腹，却有次被人故意放鹰啄死。你伤心绝地将我埋在沉香亭畔，并以佛珠相殉。我在那漫的岁月里，逐渐得了佛珠的法力，而后竟复苏过来，且有了修为。但就在那个时候……”

他涩声继续：“就在那个时候，我兴地以为我活过来便能重新去寻你——我的主人……却万没想到，在皇之中，沉香亭畔，早有人等在那里……从此我便成了她手中的一枚棋，任由她差遣，否则只消她手指轻，我就能魂飞魄散。我在地苦修那么多年，怎么甘心就这样连你的落都未找到，便白白再度死去？我便……便……”

她略带嘲讽的话，却引了雪衣的一连串苦笑：“在我心中，你本就是我的主人，听那人差遣不过是我无奈之举。但凡有机会，我便要想法脱离了她的掌控。我将丹给你认主，为的就是让你知，即便我此时瞒着你为他人事，但不过是在奉违。若真伤害到自己主人的事，我宁愿任由你来决定我的生死。”

是雪衣天真，还是他其实也已经没有办法，正在自欺欺人？

雪衣哽咽了起来，再也说不去。

这些话，在多年前的皇之中，赵坦坦初次遇见化形之后的雪衣时，便曾听他说过一遍。

短短几句话，赵坦坦的衣襟已被雪衣的泪所沾，她不禁又叹了声，略带嘲讽：“为了寻我，你便听凭那大能的支使，背后不知多少有违本心的事。在遇上我后，又明里奉我为主，背地里背叛我的行为……既如此，你又何必认我为主？你不知将丹给我后，我也只需一个意念，便能令你魂飞魄散？”

那些终于被串联在一起的往事，只是想起一，都令她有无法承受的恐惧。也因此在为赵坦坦的那些年里，许多记忆都被藏了神识的，轻易无法记起，这是她意识的一自我保

她终究没完全相信雪衣的话，心思细腻的雪衣怎能不觉察到。

赵坦坦早已从他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的双手，受到了这，她突然又开：“雪衣，从前你曾问过我，是否真觉得自己什么都记得。是否记得为何自己会神魂受损，至今未愈，还问我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我想，大约被你说中了，我似乎又记起了一些事。”

然而飞得越远，他中的绝望之越，因为他发现自己不飞得再快再远，也始终逃脱不开大能的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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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的地方？普天之，有哪个角落，是化神期大能无法搜寻到的？

他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如实答：“不知为何，那人恨你到极，发誓要让你经受痛苦折磨，死无葬之地。我骗过了她，说能解开尊的阵法，将你带来给她置，她才暂时没有直接铲平黑山沼泽。而我便是要趁此机会，将你带到她找不到的地方去躲藏。”

但她如今的境地，也实在没有更多选择，只得又试着打听：“那么，现在你将我从尊的阵法之中带走，又是为了替她达成什么目的？”

那时她尚神识混沌，对于千年前的事只当是前世所发生，不曾意识到雪衣所说的与自己有关，只当他认错了人。

如今再度听来，她却不由心中发酸，竟一时再说不话来。

说话间，雪衣速度并未减慢，早已带着她飞了万里之遥。

神秘大能的修为放修真界几乎无敌，又怎会是区区一个鹦鹉妖所能抵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