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4/5)

坏这些规矩和框架，照你自以为是的方法去解决问题，你和那些只凭义气行事的江湖游侠有何差别，你不一个锦衣卫。”

“但是……”

“但是，你觉得你的法更效、更简单、更聪明，是吗？”崔执角微微翘起，一个讥讽的微笑，“一剑快意解恩仇也很效简单呢，如此的话，要刑和大理寺何用？我知你理数之书读得多，却不知你经史典籍读过多少？从来国家之，必先有民，导致籍不实，税赋难收。然而如今的帝国，这么多人离开家乡，放弃耕，城市谋一份工，人动比之过往历朝历代都要大，该如何避免民之患呢？对于锦衣卫来说，我们的职责就是梳理籍，严密掌控城中人动向，将这些无无业者控制在我们的规矩方圆之中，如有试图破坏者，杀一儆百。所以，这些抢匪最可恶的地方，不是抢了银号，而是打破了明面上的律法和私底黑白两默认的规则。就算你的法能抓人来，和我的法比，谁的震慑之力更好呢？”

薛怀安只觉崔执之言如刀锋般一句句来，要辩论，又觉无从说起，心里忽然混沌一片，而隐约又似乎于这混沌中看见某些自己难以描摹的望，直到崔执又冷冷接了一句：“你原本可以阻止如今的局面。”

这句话犹如当喝一般，敲醒了薛怀安。刹那间，他从未如此清醒地了解到自己的心意，原来自己一直这么期待着这帝国首桩案件的罪犯们会有更彩的行动和更天才的表演，就像武者期待可以巅峰相见的对手一般。于是，他坦然应：“崔总旗说得对，大约薛某并不适合个锦衣卫吧，说是失职也不为过。”

崔执脸上讶异之一闪而过，似乎是没料到薛怀安这么简单就认了错，望着平静的海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就这么肯定那些银箱一定会浮上面吗？”

话题及此，薛怀安原本有些沉郁的眸骤然一亮，：“爆炸一定是事先安排好的，要到很简单，比如安装一个受到一定重压就会击发燧石机关的火装置，待到银一装满，银箱的重量就会击发这机关，燃导火索。那么，为何要炸掉船呢？抢匪不想要银了吗？可是在我看来抢匪分明十分渴望得到这些银才对。因为，他们没想到，崔总旗和德茂能有这般手段。说实话，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一是没想到崔总旗调度排查的效率如此之；二是没想到黑白两都能这么给德茂面，让匪人本无法迅速销赃；三是没想到泉州这天第一繁忙的海运重镇竟然能到城严查半月之久。这么多海船因此误了船期，该有多少奏本递送到阁呢？那在帝都的德茂大东家能把这些奏本都摆平，给崔总旗如此充裕的时间，当真令人佩服。这样看来，这些抢匪倒是颇有些以卵击石的意味了，而最后他们终于等不及了吧。”薛怀安答，语气里竟是隐隐对抢匪有些恻隐之意。

“那么为何他们这么着急要银？”

“这我怎么会知。只是既然他们提以十分之一的现银换贼赃，可见他们是没有耐心等上十年八年风声过去后再将赃手。无论如何，既然这么渴望银，就不会真的让银箱沉睡海底，那么，就一定会有什么办法将之捞上来。至于是不是用我说的法捞上来，其实我……”薛怀安说到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不能肯定，这法只是我自己能想来的最好的法，如果抢匪也是这么想的，那么，真是个让人期待的对手。”

崔执听了，脸一沉，转脸盯住薛怀安，一字一句：“不能肯定？你让我坐在甲板上几个时辰，你才说不能肯定？”

薛怀安厚脸地笑：“反正都已经等了几个时辰，就再等等嘛。”

“无赖。”崔执低低骂，“一刻钟之后，若是还没动静，我们就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