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荷第一次摸枪,大概只有四岁,那是在太爷爷的百岁寿诞。
南明的吏制俸禄优厚,就算是薛怀安这样的小吏,一个月也有十几两的俸禄。然而想想,一年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这样一把枪,薛怀安一时间有些不平:“杀人的东西竟然卖了天价,那些跟着起哄的,还真是脑袋被门夹坏了。”
忆
李抗在一边却开始觉得无聊,已经打开的话匣一收不回去,只得在薛怀安边磨磨叽叽地转了两圈儿,企图再找个话题来,由此不觉细细观瞧起认真翻看卷册的薛怀安来……
只见这年轻的锦衣卫半拢着眉,侧脸的线条因而有了一生动的张力;双眉生得极好,不不淡,有缓和而修的弧度;睛不大,加之是单,故而平时也不觉得如何有神采,可此刻摆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神思凝于手中的卷册上,那双便也异乎寻常地明亮起来,让整个人呈现男人才有的安稳凝重之。
所以,人们更关心的是速度,是如何在更快的时间里造更多的东西、积累更多的财富、获得更大的权利,而谁又有这样的心,把力消耗在一把就算再也不过是凶的小小件上?
突然,李抗把手往薛怀安的肩上重重一,以无比恳切的语调:“怀安,不如你娶了我的女儿吧。虽然你说不上太俊,家世单薄,俸禄也不,人还呆,反应迟钝,不懂风,又太瘦,力气还小,但她嫁给你,我放心。”
这样的日,在别家都是要大肆庆祝的,可是她家人丁少,除去她,只有爷爷和爹娘而已。太爷爷的朋友们更是纷纷熬不住时间的折磨,早早了古人,因此这个珍贵的百岁生辰并不比平时的家宴有什么格外的闹。
“这就是制造者的标记。这枪去年年底才现在市面上,我刚从一个聚众闹事的火枪手上收来的,据说在枪市的价钱极,杀伤力与那些制滥造的火枪大大不同,要一百两一支。就这样的价,还等闲买不到呢。”
他看着一脸认真的上司,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李百,我想起来家里的酱油没了,现在是午休时间,我去打趟酱油啊。”
不少之外,完全看不和自己用的锦衣卫标火枪有什么天大的差别,除此之外,倒还觉得这火枪制作得确实,枪筒的金属件打磨得极其细致,闪着银亮的光芒,木质枪托分线条柔,呈现圆的,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银菱形标记。
——这些原本是李抗激在心中,却还未来得及说的华丽潜台词,然而,在撞到薛怀安懵懂且游离的神时,他顿时丧失兴趣,把话咽回了肚。
“这个标记是什么意思?”
是了,如今这年月,谁有这样的耐心一寸一寸地打磨一支火枪呢?
薛怀安没有意识到这把火枪引发了面前这个中年男人哲人式的思考,心思仍然牵挂着初荷的学校,应付地嗯嗯啊啊了几句,便继续研究那些学校卷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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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标记整看是一个菱形,中间有一条由上到贯穿的折线。
此刻是南明安成八年,公元一七三四年,整个世界躁动得犹如即将破茧而的蝴蝶,哲学、理、化学、医学、机械……几乎所有人类探索世界的利都在以过去数千年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疾,似乎只要再添上一把力,桎梏住世界的茧就要被冲破了。
薛怀安有些迷茫地把睛从卷册上移开,前一瞬还炯炯有神的双顿时蒙上一层懵懵懂懂的雾霭。
“啊?这么贵?”薛怀安这次倒忍不住惊叹起来,原本盯着这把宝贝火枪的迷蒙神也于瞬间亮了。
李抗却是枪之人,上反驳:“你懂什么?这枪后坐力小,击更准,速更快,填装弹更简便,并且能稳定,几乎不问题。还有,击发之后枪后冒的烟火极小,不会伤害击者的睛……总之,一百两绝不算贵了。你要想一想,如今这年月,还有谁这么多耐,用手工打磨如此致的火枪?”
那时她年纪小,搞不懂爹爹为何老让她去
说完,他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地跑了。
菱形,中间有一条由上至贯穿的折线,对于夏初荷来说,这是荷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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