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把他们送到一个自己都不了解的地方?!”
“我不知道……”百花派的宗主失魂落魄的答道,“我真的不知道……就像做梦一样……”
“这里有一个!”
流沙海的壮汉长老掀开了一条破损的立柱,露出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他旁边的郑镇立即俯下身去探鼻息和心跳,然后摇了摇头,“没气了。”
“这是第八具了。”白骨门的枯瘦老者此刻面色比手中的白骨杖还难看。
比起焦急的他们,本该心急如焚的习成倒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一具具打捞上来的尸体,神情越发晦涩。
来的时候高盏就告诉过他,只要能打开归墟的封印,让一部分九幽的魔气重返人间,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很值得。
这个代价自然也包括高盏的亲儿子和他的徒弟。
宗主是能成大事的人。
他垂下了眼眸,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的老了。
“牛鼻子老道!”远处传来了壮汉的一声大吼,“别管那娘们了!快过来看!”
浮云子闻言顿时转身赶去,就看到一具硕大的兽身从水下浮了上来,正是中断了会盟的那头睚眦,而在它被划开的肚子里,隐隐露出了一个衣角。
肚子里有人!
“你瞅瞅,我看着像你们紫金观的!”壮汉扯着大嗓门说道。
浮云子立马扒开睚眦的肚皮,露出了里面浑身是血的少年,只见他双目紧闭,怀里死死的抱着一把斑驳的长剑。
伸出颤抖的手试了试,浮云子一下子便卸了力。
“他……他还活着。”
第69章
洛宓睁开眼睛的时候, 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岚苏秘境的藏宝室里, 毕竟除了黑漆漆的一片, 她是什么都看不见。
身下是软中带硬的触感,四周是逼仄的空间,浓郁的木油味熏得她头晕脑胀, 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还维持着剑身,只好抬起下半截剑身,刚作势起跳就撞到了一块坚硬的木板,只听“噗嗤”一声,禁锢了她身姿舒展的板子就被锋利的剑尖戳了个大洞。
哎呀, 闯祸了。
眼珠子转了转,洛宓若无其事的收回剑尖, 暖洋洋的日光从破洞投进来, 为冰冷的剑身添上了温度,如果没有那些在空中飞舞的木渣和浮尘就更好了。
让中部的剑刃尽可能的曲起, 头部再紧贴底部穿行, 本质上并不是软剑的洛宓在断裂的边缘来回试探, 她正试图在狭小的盒子里倒个个儿, 不过这番艰苦卓绝的努力倒也没有白费, 好消息是她成功的把剑柄从破洞中探了出去, 坏消息是她在探头成功的同时也把拧成了一个麻花。
讲道理, 就算软剑像大家闺秀的随身兵器, 她怎么就不能是一支鞭子呢?
只恨自己没有被生成鞭子的洛老魔维持着扭曲的姿势, 在灿烂的阳光里呼吸了一口崭新的空气——全是落灰味。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考虑到她正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木匣子里,而上面落了起码半指厚的灰。
由于不学无术,洛宓分辨不出这个被她捅了一个大洞的破匣子到底是取材自哪一种木料,檀木、柚木、花梨木?也可能是村口那棵歪脖子树?反正既不能招阴,也不能驱邪,与她充满了邪恶气息的身份十分不符,拉低了她九幽魔剑的尊贵格调。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她崩溃的,与满屋子横七竖八的墨线以及上面贴着的鬼画符相比,一个只有装饰作用的木匣子简直就是丢脸的开胃菜,而悲催的正餐恰似在蟠桃宴上吃煎饼卷大葱。
洛宓就搞不明白了,封印她的方法是怎么从女娲搭配伏羲的豪华配置沦落到纸符、墨线和木匣子这种寒酸组合的?
作为一把带来血雨腥风的魔剑,她为什么就得不到与之相配的重视和待遇?就算找不到第二条洛水,也别拿老家打不开的杂货间充数啊?
维持着“妖娆”的姿势,洛宓的怨气直线上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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