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牢笼之中,血冰剑之后,意浑皆已被寒冰覆盖,宛如被冰封其中,他的脸颊也在薄冰之后,唯有那一双蓝的瞳,让纪云禾方觉他有两分活着的生气。
“意……”
好似是他们此生见的第一面。他是被囚在牢中的遍鳞伤的鲛人,她是在牢外的驭妖师。
但这到底不是他们此生所见的第一面了。纪云禾狠狠一咬牙,忍住心心疼,她手中凝聚术法,变化为剑,她拼尽全力一挥,砍在那玄铁牢笼的大锁之上。
牢笼震颤,玄铁之锁应声而破。纪云禾拉开牢门,立即冲了去,她奔到意边,后九尾显现,她周染着狐火,一把将面前被封在冰中的人抱住。
“意……意……”
她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狐火将冰化,里面的人终于慢慢从薄冰之中显来。纪云禾立即伸手,捂住他的脸颊。
绝的容颜冷得让狐火围的纪云禾也有些颤抖,但她没有放手,怎么可以放手,她双手轻轻搓着意的脸颊:“快和起来,摸摸就好了,摸摸就好了。”
而意却一直未曾动一。
直到他浑的冰都已经化,他的也已经柔来,冰蓝的瞳闭了起来,再无其他的力量支持,他整个人便向地上倒去。纪云禾立即将他抱住,她不停的用狐火搓他的脸颊,又在他的掌心挲。
“意,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想起来了……说好了回北境,我不许你言。你以前与我说,你们鲛人不说谎的……”
纪云禾将他掌心温,却看到他手腕上的伤。
纪云禾知这是什么,意认为自己的力量不足,于是以血为媒,几乎是赌上自己生命的在与顺德相斗。
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消耗,足以要了他的命。
纪云禾咬住牙关:“你不许骗我……”再难忍住心绪,纪云禾将埋,贴着他的脸颊,哽咽着,再难开吐一字。
忽然间,一微凉的呼在纪云禾耳边响起。
纪云禾立即抬起来,却见那苍白至极的嘴微微张开,他呼的气息在空气中缭绕成白雾,虽然微弱细小,但也足以让纪云禾欣喜若狂。
“意。”她重新找回了希望,“你等着,我带你回北境。”
“你不该……”虚弱的声音宛如蚊,但纪云禾将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来涉险……”
纪云禾又帮他搓了搓手,待得觉他的恢复了些许温度,纪云禾这才将他架在肩上,“走,回去再说。”
未等纪云禾迈一步,那方被钉死在墙上的顺德公主倏尔间发了几声怪异至极的桀桀怪笑。宛如是什么诡异的鸟,在日暮之时的啼叫,听得人心疼发寒。
纪云禾望向顺德,她还是被钉在墙上,一把匕首一柄剑,皆是致死之,但她还活着,魂不散。
“就等你来了……”顺德间声音嘶哑,“你终于来了,今天你们都将成为我的祭品。”
纪云禾看了一意,心知而今在京城,大国师不知何时和手此事,她不宜与顺德缠斗,纪云禾手中掐了诀,想要就此御风,但未等她手中术法开启,地牢之上的天倏尔裂开,纪云禾一怔,但见上方一个青阵法转,接着宛如变成了一个大的钟,将她与意往其间一罩!
整个世界霎时变得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