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4/4)

哪怕一。

“那时他应该是恨极了，他从敌人炮火中保护的那些脆弱无辜人类，最后却接连不断的死在阿谭手中。”阿谭救了他，给了他施展抱负的机会，却又在最后，迫着打碎了他的信仰。

他为那个被扭断颅的男孩堆了个坟，那夜林西元坐在坟前没有回家，那夜他遇到了章旸。

“这就是妖。”章旸摸着立起的无名碑，“妖是没有人的。”

“他给西元了个极好的对策，阿谭抱着孩，被他们得走投无路。”桌前的人没有话，也没有打断她，老妇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来，笑的人心伤，“可惜，他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却更舍不得伤了阿谭。”

这么些年，她总是在想，要是林西元不她，该多好，这样就没有后边的故事，他就不会经受那么多的苦难。

那时章旸把她当十恶不赦的妖怪了狠手，招招都要她的命，她刚生了孩，还没养好，自然不是章旸的对手，在他一掌拍来，几乎打掉她半条命的时候，林西元忽然现了，就这么突然冲过来半蹲在她面前。

“阿谭当时被红了，人的背叛更让她疯狂，说的话难免伤了人心。”老妇收了笑，语气有些哽咽，“她说：我是瞎了才给你生孩，若我侥幸活去，一定将你变得和我一样，不人不鬼。”

她被林西元挡着，没有看到他后章旸陷恐慌的神，也没有看到他背后那把灭魂诛邪的灵剑。

☆、恨蹉跎

“那是我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一句。”老妇的声音骤然，双手猛地捂住脸, 不思不知该如何安她, 她说的再多也不过是空话，刀割在心脏的痛没有亲会的人, 是受不到的。

晶莹从老妇的指中来，不思唯一能的, 就是递上一张纸巾。

林西元劝不住阿谭再造杀戮, 也劝不住章旸作为术士捉鬼除妖的决心，他是他们三人中最平凡而渺小的一个。那日，他坐在新起的坟前, 听着章旸的念叨声, 不知怎么就想开了，阿谭不属于他的世界, 这么久以来的留, 才是真的再伤害她, 是他的充耳不闻逐渐把那个月光救他的姑娘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他冲着她发火, 冲着她暴怒, 何尝不是对他自私逃避地借。

灵剑刺林西元的刹那, 他还在想, 如果他死在章旸手里，是不是能让他心存愧疚，网开一面放阿谭一条生路, 如果他离开阿谭的生命，是不是她就可以如原来一般，回那个在山野间游，兴趣只是吃一碗野馄饨的小妖。

既然错了，那就改罢，改到正确，改到一切都回到原先的轨迹。

诛心的话阿谭没有说完，就瞧见烈日，原本还存在林西元的魂魄迸然涌外，向着四周飞快消散，旁边无果树的果实熟透落，砸在地面上，也砸阿谭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