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是有人记得上善曾经的好,可悲,是那些好早就风云散而去了。
上善对着那本破烂烂的书张开手。
在他说话的时候,宋已经依着大黑锅坐了,手里抓着一把黄沙,慢慢从她的指里了去。
“为了天,我当杀你。”
“你们今天要是能杀我,我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天想要成神,觊觎我这神骨血之躯,又想要我祭祀
宋站起,往前走了几步,弯腰,把《上膳书》重新揣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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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话的时候,那本《上膳书》散着一页页地固执地无声地飘在那,随着天雷现,那些书页散落又组成书,就像是一颗心已经碎了,落在了地上似的。
“当年在黄泉醒来,我本可以立时杀了桑墨,桑墨说他与烹天鼎、与你命相连,《上膳书》立刻就来挡着我,上善君,昔年那些人,苏清明被天所害,池秀音散魂了幻梦之境,惊才绝艳的玉晚君早也死了,只剩一缕残魂还惦记着用我来换了你从天之中脱,天之大,你还有两个全心惦念你的,我竟然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了。”
死的,尸飘在黄泉里十几年。从那时起,我才知,原来死不可怕,被人将生死命玩于鼓掌间,才是人世间最可怕之事。说起来,要不是因为那一次,我还真没想掺和到你们玄泱界的这一场局里。”
毕竟作为“人证”的明鬼还在旁边儿呢,宋语气中满满的嘲,几乎要跟那细沙一起淌来了。
破书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天空中一灰的云凝结,突然一白的天雷凌空劈,一团星光骤然现在宋的,是拦了那天雷。
“你……”上善看着自己曾经写就的书,和被留在书里的善念,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过来吧。”
“可只要我愿意跪来祭天,天就愿意放了他,可见这不可更改,也不过是筹码不够,唉,玄泱界天的那句‘不可更改’我都已经听腻了。可现在你看,凡人不可用灵力的铁律已经改了,修士必须求修为的活法儿也已经改了,天一向刚直的很,刚刚还压着人跪,看见了我来了,不也改了,还让你来与我说几句?”
“再说了,从前的天除了犯了天尊严的、外面来杀了本界之人的,又过什么?印轩生人魂魄偶人那事儿就是个例。就算,也就是一气天雷劈个痛快,怎么现在还要收买要挟旁人,要人些鬼祟偷袭之事?这行事作风,真是大改特改了。”
当着天的面嘲讽天,宋的胆几乎要跟她刚吃的那火一般了。
二百一十六年前的那一场,上善也还记得,虽然那时他的意识还没有像现在这般独立又清醒。
上善没有回答,抬看一天,他说:
山里那个满心喜与梦想的傻孩,早就不见了。
又一天雷落,成了宋说话的陪衬,雷声里,她声音淡淡,就像是忘了放盐的汤。
雷光中,宋的脸上还是在笑,只当这专门惩治元婴修士的天雷不存在。
宋笑容满面,包在黑里瘦且的并在一起,脚上的草鞋摇了摇。
她还记得,惊才绝艳的苏清明也是上善的朋友,还有创立了幻梦之境的乐修池秀音,他们曾经把酒言,立誓要让这天地间变个模样。
“天所定,不可更改,青丘苏氏要万世凡人是他们一族发的宏愿,绝不可违背,苏清明却有弃约之心、苏小寒更是脱逃了许久,天当初肯放过苏清明,已经是看在你数年来祭天有功的份上。”
现在的上善嘴里,却只有什么宏愿,什么天,和什么狗的,祭天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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