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清楚爬进去可以听到什么,能不能临时想到办法把危险的讯号传递给贝利尔。也许到最后什么也做不了,不过,那也总比后悔什么都没做要好。
罗伊在下面直瞪眼,不懂为何叶淼一个人质表现得比他还积极,却又不敢太大声:“喂,你等等我啊!”
管道是金属制的,有着轻微生锈的迹象,十分粗糙。用指甲敲击时会发出清脆的叮叮声。不知道天花板的隔音怎么样,叶淼不敢弄出声音来,只好以手肘和膝盖缓慢往前爬行。等她爬到转弯处时,后方微微一暗,原来罗伊终于也爬上来了,就尾随在她后面。
没爬几步,一块铁锈勾住了他的鞋带,罗伊一下没留身,整个人狠狠往前一趴:“……”
叶淼没注意到他又被卡住了,先一步转过了弯。前方有光亮传来,她加快速度爬上前去,耳边依稀听见了说话的声音,屏住呼吸往下看。
原来房间的天花板并不是平整的,最矮处也有四米多高,这个管道的出口被掩藏在了吊灯之上。这是一个视线的死角位,只好不弄出声音,底下的吸血鬼几乎不可能往这个方向抬头看,除非他们头顶上也长了眼睛吧。相反,她却能轻易地透过吊灯的枝条之间疏密有致的空隙,以及凭借绝对的高度优势,将整个房间都俯瞰入眼底。
空气弥漫着紧张的因子,剑拔弩张的□□味充斥在四周。
以缪克斯为首的血族一共有六个,正或疏或密地站在房间中,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一个方向。论敌我人数,贝利尔毫无疑问处于劣势之中。可他却好像一点也不慌张,修长的十指交握,搭在了腹部,优雅地坐在落地窗边的一张高脚椅上,淡淡地看着几人。
缪克斯背对着她,看不见表情,可听声音,他似乎正处于极度恼怒之中,猛一拍桌:“我不知道你那条叫做格尔特的走狗怎么回事,竟然诬赖我的家族勾结setites族,联合狼人族一同在托伦斯塔地区制造混乱……未免也太荒谬了吧!”
贝利尔半点动怒的迹象也没有,语气甚至还很温和:“何必这么生气。勾结外族这条罪名,最严重的处置是处死,不管怎么看,放逐他们,都比处死要仁慈得多了吧?”
“放逐?说得好听,你不过就是想除掉眼中钉,又不想被血弄脏自己的手罢了,就像当初除掉你的舅舅一样。”缪克斯冷冷道:“不过,你的舅舅——欧文·埃尔斯蒂也不值得同情,他是一个看不清形势的蠢蛋,高估了你的母亲却低估了你,被你杀死并夺走亲王的位置,也是活该。”
趴在天花板内的叶淼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将这段透露了很多信息的话消化完全了。
她没理解错的话,密党的上一任亲王是贝利尔的舅舅?贝利尔似乎还设计杀死了他……人类社会里充满血戮气息与利益纠葛色彩的家族相残戏码,投映在血族的世界里,就更要惨烈。
贝利尔轻轻一笑,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缪克斯元老,你又糊涂了,除非时任亲王下令,否则,杀亲可是密党最严重的罪行之一,我又怎么会做。如果我的记忆还没错乱的话,舅舅是被猎人的子弹射穿心脏而亡的吧?”
“你以为我会相信堂堂一个密党亲王会在大街上被一颗银子弹射死?那颗银子弹是怎么来的,世上只有你最清楚。欧文的确不是你直接杀的,可他的死与你必然脱不了关系。”
“你是在怀疑我谋害前任亲王?”贝利尔不慌不忙道:“这件事不是在几个月前就讨论过了么?那时候,你们费尽心思也没找到一丁点证据表明我犯戒,现在也没有任何不同。臆测不是好习惯,旧事重提就没意思了。”
“哼,那就是没得商量了。贝利尔,我原本不想这么快就闹到这一步的。”缪克斯冷笑:“说实在,若你没有一个力量强大的纯血统血族母亲,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密党的亲王。看到你这样的杂种踩在我头上,真是……”
“你的母亲确实强大,否则也不可能越过你的舅舅,成为埃尔斯蒂家族的继承人。若她当初遵守了承诺,嫁给我的儿子,那么,双方一定可以繁衍出一个史无前例地强大的后代。可惜她偏偏要毁约,选择了一个低贱的人类做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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