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眶发涩,快步蹦上前,跟在他后钻房间。
“谁能料到他那般厉害,听说还是什么天神转世。”
沧濯扭瞥了他一,声音低沉而又冷,听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闹?他们不该付代价么?”语罢,他抬了手,刑房里立刻传来一声压抑至极的痛呼。
沧濯他……居然因为我变成了这样……
“仙为何要帮我?”
定睛一看,他其实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凝视着手中碎成几段的玉镯。
“你不要命了,嘘……”
小白难以置信:“沧濯,你疯了么!”
我蹦台阶蹦得气吁吁,好不容易踩在一块大小合适的石上休息休息,还未解了上酸麻,脚石块忽然一空,我猝不及防直勾勾掉了去。
我就这样变成了一只笨拙的兔,四条蹦跶着了凡。
“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微怔:“九重天上的神仙不是不能凡尘么?”
“哼,我看多半是妖转世吧。”
油灯一燃尽,光亮越来越弱,沧濯竟就这样坐了整整一夜,又或者,他这样坐了无数个夜晚。
我正郁闷不已,那厢沧濯又喃喃自语起来:“阿妧,为何我怎么也留不住你?”
我忍不住挪近一些,刑房里吊着两团开绽的人,披散发、血模糊,我凭借着对服装的印象才勉判断是青和紫,观他们两个的样,约莫撑不过几个时辰了。
嫦娥指了指旁边:“它可以。”
“阿妧。”
“这个人间,全都是垃圾,只有她不是。”
想,想得发疯。可是……
这里竟是昆仑的地牢,两侧牢房关押的全都是昆仑弟,我仔细嗅了嗅,并没有血腥味。
我就在你边啊!
尔尔,比不上人间闹。”更何况这里没有我心的那人。
所幸摔得不算很,我了几稳住形,瞪着红睛望向前方灯火幽暗的甬,慢慢朝前蹦。
“你想去人间见见他么?”嫦娥突然问。
“好,我附到玉兔上。”
……
“你说咱们何时才能去?”
他们说着说着缄不言,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我循着嫦娥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宽大树墩上,一只绒绒的雪白兔正努力啃着萝卜。
我嫌弃地瞅了一那只看上去傻不啦叽的兔,可想见沧濯的心那么烈,尤其是在看了观世镜中那些画面后,我很清楚自己有多想他,想他溺的神,微凉柔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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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你恨他们害死山主,可你也不能把自己得人不人鬼不鬼吧?你看看你现在的鸷狠戾,哪还有从前的模样?你把昆仑山弟全抓起来,妖鬼怪再没了敌手,你要毁了人间么?”小白抓住他衣袖,大喝。
沧濯却半分不为所动,挣开小白的手,冷冷:“毁了又如何?”
可是昆仑弟怎么会被关起来呢?青紫再没有人,不至于这么自断臂膀吧?
我心里一惊,不敢错过任何细节。
他突然声唤我,吓得我炸了,就在我差泪盈眶扑上去投他怀中时,才见他神仍旧粘在玉镯和金铃上,本没有看向我。
“如今正值夜晚,众神安睡,你元神窍附在玉兔,便可以于天亮前滞留人间,若是途中受到伤害,玉兔会立即带你返回。”嫦娥。
“什么?”
小白语气里带着一丝薄怒:“沧濯,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或许是不想再次令曾经的自己失望吧。”
可我说不了话,只能远远看着他。
更为诧异的是,昆仑居然没有一名弟守夜,而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曾猜想过沧濯如今去了哪儿,在什么,可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昆仑山上找到他。
是了,沧濯哪里能认我现在是一只兔……
“自她离开我的那刻,我就已病膏肓,无可转寰。”沧濯不再搭理他,转离开地牢。
“不知,连师父师叔都快死了,还不知我们有没有活着去的一天。”
我了,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方法吧……
听见昆仑弟小声,我立刻竖起耳朵偷听。
我心中疑惑更盛,短迈得飞快,直至看见刑房前负手而立的熟悉背影,心止不住怦怦。
关上房门后的沧濯,与刚才大不相同。他的冷厉气场尽失,仿佛卸了一伪装,静静燃一盏油灯,然后坐在椅上发呆。
一白影急匆匆走到沧濯旁,我躲在后,探脑袋一看,是小白。
如果还有机会扑到他怀里,即便泪,也是炽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