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您是……”将一遮住了视线的白发移开,卢萁用着以她的年龄来讲未免显得过于苍老的声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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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董硕知她在问什么,“今年考考了一医大,重本,985兼211。他现在正在学校上课,不太方便,所以托了我来看看您。”
啪――茶杯被撞翻了。茶尽数洒在了卢萁手上,可她却只是呆呆地望着董硕的脸,什么都没有。
“阿姨,”董硕在心底叹了气,“您还有个女儿吧?”终于,问了这句话。
“被我杀了
“他全都记得。”董硕又说了一遍。
“他很小被领养了,养父母对他很好,还有一个一起被领养的妹妹。”
“好,好,好,他好就好……”卢萁双手握着茶杯,不停地着,可目光却一直不敢向董硕的方向看,“那他,他是……他是怎么……”
“你也会失血过多?你的血不是不遵循时空定律吗?”
“那还是别,”卢苓韵用指了指前面得像停车场似的速路,“瞧瞧这个。”
董硕吓得连忙了一筐纸巾,跑过去帮她。之后又扶着她想将她往洗手间带,试图用凉冲洗红了的地方。
“阿姨,我是晚辈。”倒好茶后,董硕坐回位置上,双手放在桌面,认真地说。
与此同时,山北市郊区的一家餐馆里,有两位客人竟然另外加钱,要了个本应该八人以上才能使用的包间。而这阔绰的主儿,就是董硕和……卢萁。又或者说,阔绰的只是董硕而已。
“网约车的时候?那案你……”
可卢萁却像是个静界中的静者一样,定在原地半天没能被董硕撼动。
“……”
“那就好,那就好……”卢萁不知将这三个字重复了多少遍后,突然抬起,可抬到一半就又缩了回去,“他竟然还……记得我,还让你来。其实……他要是忘记,到更……”
“着急?要不你打个响指试试?”彭莎来了兴致。
“她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聪明、勤劳、温柔、贴、孝顺、乖巧……”
“我……”卢萁避开了董硕那清澈的目光,因为这目光对于久黑暗的她来说,太刺了,“祥平,你是祥平的朋友。那……他……”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卢萁受若惊地连忙整个人从椅上弹起,用她那跛着的脚和会不自主颤抖的手,竭尽全力挡着董硕的动作,只可惜没有任何实际效果,“您看看您,我……我就是个,我……”
董硕的动作停了来。
“他记得,”董硕打断了他,“全都记得。”这几个字咬得很重,像是话中有话。
“但她却走了。”
“你不知?”卢苓韵一问完,就又说,“不知更好。”
“阿姨,我是祥平的朋友。”董硕倒是很自来熟,茶一上来,就撩着袖端着壶,颠颠跑到圆桌对面,给卢萁到起了来。
“再不遵循它也是血,留空了就是留空了,会死的。”卢苓韵在心里把彭莎揍了一百遍后,才继续,“虽然回溯一就又满血复活,而且原本失的分会停留在失地,回溯后的里会有新的补充,就像网约车的时候那样。”
――――――
卢萁地听了重音背后的东西,又或者说,是董硕的重音让她想起了什么。她不再说话了,而是死死地盯着茶杯中那一躺尸似的茶梗。
卢萁将茶杯得更了,颤抖着的手指将杯中溅到了手背上,却一都觉不到。
“不急,免了,慢慢来,慢慢。要是把这群车全都变回自家车库,我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是啊。”就在董硕早已经忘了自己的问题的时候,卢萁开了,“我有个女儿,”带着绝望的哭腔,“我有个女儿,全世界最好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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