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4/4)

她晓得他最终还是无法忘记她，她觉得好满足，六界的那些是非、对错，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只要晓得他是在乎她的，就够了。

她对他伸手，她贪恋着她记忆中他手心里的温度，那温度早已在她心底生了。

他也对她伸手，他清寂的眸惨然痛悔，他错过了与她的前世，又错过了与她的今生。

就在他快要碰到她的手指时，她的像一片残叶慢慢落，地面上染满朵朵凄厉血。

一阵猛急凶烈的煞气自族阵前暴而，在昊夜前凝聚成墙，厉风化刀骤然急刺而至，在他上划一可见骨的血痕，他却已觉不到一丝丝的痛楚了。

他前方，万千金莲将莫九辛席卷而起。

帝释离越踉跄而至不复往日温雅，只见尊俊颜惨厉双目赤红，他横抱着浑骨齐断的莫九辛，任眉宇间戾煞肆意蔓延。

他冷然令：“屠尽天族！”

战事在瞬间爆发，刀剑鞘声震天动地，杀声四起，一血光在上空弥漫，雷渊河血腥飘拂，血雨倾盆。

天族的将，界的兵，每一个人都仿佛化成了浴血的修罗，杀戮不可止息。

昊夜冷玉般的面容一片死灰，木然地执剑劈开他面前帝释离越施的重重法障，诛神剑寒芒所至，众尸骨无存，无数族兵将围拥向他，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躺在帝释离越怀里的莫九辛，她全的骨都断裂了，整个都是绵绵的，仿佛一碰就会碎。

她一定好疼好疼。

帝释离越俯看着九辛，修的手指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低声问她：“九辛，你为什么要去找他，为什么？”

莫九辛已经不能听见说话了，她未阖上的睛里遥遥映照着昊夜隽的容颜。

帝释离越心绞痛，原来他对她终究是动了心。在她被羽凰击中的那一刻，他甚至想，如果一切都能重来，那么他会永远留在净土界陪她千千万万年，为她抚琴陪她说话，她实在是一只喜说话的鸟儿。

回不去了，净土界回不去了，他们也回不去了。

帝释离越凄然一笑：“我知你很喜昊夜对不对？我让他来陪你好不好？”

妖异的光在帝释离越血红的瞳仁摇曳升腾，一闪电自黑渊急掣而来直雷渊。惊电开，三万里弱在噬天珠的动逆而上，湍急的剧毒弱滔滔不绝仿若吞没一切生灵，弱肆直奔九重天，巍巍天在惊涛骇浪中摇摇坠。

天地化为炼狱，六界倾覆只在须臾，万千生灵倏忽间便要尸横遍野。

昊夜望了一九辛，轻声说：九辛，等着我，再也不要忘了我。

语声一落，抱剑念诀，诛神剑与他人剑合一，化成一泠泠寒光，寒芒破浪而行，如离弦之箭转瞬没帝释离越眉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