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聂棠还是坐在椅上,抬起一只手抵在上,微笑:“看来谢先生很诧异。可是,这不应该啊,难你就没有想过我还活着这个可能吗?”
聂棠撑住椅背,缓缓地站起来:“那天在汉陵底,您对我的谆谆教诲,我都铭记于心。但是有一,您说错了。”
“之所以我每一次都能跟你预计得一模一样的反应,不是因为你算无遗策,而是我故意这么的。”她抬起那只包裹着纱布的右手,指尖轻柔地抚摸过糙纱布的伤,“现在,终于到了我收割成果的时刻了。”
谢沉渊冷笑着重复了一遍:“收割成果?就凭你?”
“您在年轻的时候就跟修一起在外修行,那个修教过您许多东西,可能偏偏就忘记告诉您一件最重要的事,不要随意用别人的鲜血来滋养自己的魂魄。因为,在这个世间,万事万都是公平的,拿走了别人的东西,就注定要受制于人。”
聂棠微笑:“现在,我就让您亲来验一番,什么叫真正的不由已吧。”
她话音刚落,谢沉渊整个人都仿佛凝固在原地了。
他惊讶地发现,他从叶渐离那里抢过来的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就像一只满了泥的麻袋,他的肩仿佛压上了一千斤重担,就连动一手指都困难。
“其实我能够理解那位修为何不告诉您这个秘密,因为在当时,您在他的中就是一只渺小无力的蝼蚁,就跟我在您中是一样一样的。”聂棠,“他是觉得,本没有必要说太多,反正你也将命不久矣。”
“可是我知,因为我是从古代修真界回来的。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全而退,不付任何代价就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才是我同你真正不同的地方。”
谢沉渊的额开始沁层层细密的汗珠,他的脸颊则不自然地搐着,他相信聂棠没有必要也不可能用这一就会被轻易揭穿的谎言来诳他。
如果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
那他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他必须要放弃叶渐离这,重新去寻找一个新,同时还要再费更多时间洗去聂棠对他的影响!
他从来都是果敢的人,既然错误已经造成,就不会浪费时间怨天尤人,而是直接弃掉他现在的这和他的全盘计划,清零重来。
可是,当谢沉渊想要从中魂魄逃逸时,他突然发觉,他最引以为傲的灵魂转换术失灵了!
不他曾经多么仰仗这个手段,百试百灵,还利用它无数次死里逃生、化险为夷,总而言之,它就是突然失灵了!
谢沉渊的额上本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汇聚成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往滴,落在青石地面,开了一个的圆。
他再也维持不了那淡定的、有成竹的表象。他的不断发抖,脸上的肌完全扭曲,面目狰狞。
“所以,当你不能再离开这,也不能再使用你的灵魂转换术的时候,你其实就是一个废。一个没我看得更远,又丧失了保命绝招的废。”
谢沉渊当时在汉陵底对她说过:“你知你到底输在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