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渊颇有兴味地看着面前那间漆黑不见五指的石室。
谢沉渊:“……”
“是不是沈家人不清楚,但他是谢某人的走狗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他的心中甚至还充斥着一萧索的无趣——对手太弱小,而他太大,不是什么游戏,总是逃不过猫捉老鼠的模式,是永远不可能尽兴的。
“叶渐离”无视众人的窃窃私语,只是微笑着继续追问:“我有证据能够证明我是沈家人,当年沈正沛把我扔到了福利院门,用狸猫换太的诡计把自己跟普通女人生养的私生带沈家。”
这都是他应得的。
有了叶秦风这么一提醒,立刻就有反应过来:“难觉得熟!当初新秀大赛的决赛,可不就是他来捣的吗?那个余艾青跟他就很熟!”
谢沉渊以叶渐离的份了沈家的传承密室。
叶老先生觉得他老人至今还厚着颜面苟活,已经是他最大的倔和持了。
要知,当初叶老先生为了孙女“叶卿言”还去讨了沈正清的人,让他单独为她开小灶。
而聂棠,就端端正正地坐在他面前,她的双手摆在膝上,手腕上的纱布白得刺,看上去就像一个听话乖巧的好学生:“谢先生,真好,我们又见面了。”
沈正清地盯着他,握着手杖的手背上青暴起,可他说话的语调依然还是如此温和:“正是,在说的承诺,就绝不会反悔。在场诸位全都是见证。”
忽然之间,石室墙上的灯幽幽地、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那火光的颜十分怪异,是灿烂的金。
“等等,他刚才说他是沈家人?!我没听错吧?”
他说话的语气谦和平稳,可是说来的话却咄咄人,又很有技巧地给自己树了一个台,得以站在“全世界都在迫害我”的立场上来俯视对手。
他能觉到这石室中有人,但他并不慌张。
“叶渐离”朝他了,笑得莫测:“沈家主这般心宽广,想必也是能够接受鄙人赠予的各惊喜了。那么,多谢了。”
叶渐离的存在,比聂棠还要可恶得多,直接证明了他们叶家全都是脑有坑的瘸,一个大男人男扮女装混叶家,竟然蒙骗过了所有人。
原本挂在谢沉渊脸上的、那志得意满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他神怪异,仿佛着一张僵的面。
可他却能够用沈陵宜的份,成为玄门最正面的中心人。
“艹,我想起他是谁了!”叶秦风异常激动,激动得都当众爆了,“这他妈就是那个假冒我女儿的变态啊!对了——他叫啥来着?”
而沈陵宜却完全不同。他从小享受“天才”的赞誉,被当作沈家唯一继承人培养,他的形象挑不一丝一毫的瑕疵。
“我倒是觉得这人有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当他密室之后,那扇大门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缓缓推动,以一缓慢而又规律的形态自动合拢。
结果,叶渐离是在初赛就把自己给淘汰了,反而是他当初最看不上的“瞎炮”聂棠一举夺魁。
他当然不可能以叶渐离的名去夺得沈家家主的份。
更加有趣的是,整个玄门都痛恨他,畏惧他,恨不得他横死街,死无葬之地。
他将在光明与黑暗之前无切换,将最光明与最黑暗玩于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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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抢占了叶渐离的,掳夺了聂棠的符篆技能,现在就该换上最令他满意的份了。
沈正清眯起,压制住心中的愤怒,淡淡:“自然是该补偿的。”
就因为这件事,他已经成为整个玄门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在背地里议论他年纪大了,老昏,把明珠当鱼目也罢,连个男人扮女人都认不,这得有多蠢。
年轻人站在万众瞩目之中,他淡定自若,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地问:“沈家主,你之前说,只要是有沈家血缘的人,都有机会成为新任家主,您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猫可以戏老鼠,抓了放,放了再抓,而猎人也可以在暗等待自己的猎落网,最后的奖励将是无比丰厚。
“这是他欠我的,也是沈家欠我的。沈家主,你说,你们沈家是不是该给我这次公平竞争的机会,作为补偿呢?”
叶渐离跟在他边太久,为他过太多事,在玄门造成的恶劣影响是永远无法消弭的。
叶老先生从一见到叶渐离场,一张老脸都忍不住微微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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