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想起来了。
一旦打开这个记忆的闸门,所有混杂的记忆纷至沓来,充斥在她的脑海。
她记起自己赶赴谢沉渊之约,她知等待她的将是一个陷阱。可是,她并没有选择。
这是一个陷阱,同时也是一次机会。
假如她的表现能够瞒过谢沉渊的双,她就能在这场艰难的拉锯战中占到上风。
可是要让谢沉渊相信她是真的上当,她就必须为自己留足够的后路,比如妥善安置好自己的分魂魄,再仔细地藏起来。
这样,即使她受到重创,还能依靠完好的那分去修复滋养破损的那分。
可是问题是,分离的那分魂魄该如何回归呢?
如果,谢沉渊提早发现了她的布置,他绝对不可能给她这个逆风翻盘的机会。他一定会不择手段毁去她的所有退路。
所以,她必须安排一个非常稳妥,不会让他发现异常的后招。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在沈陵宜给她补习数学的时候,他们被谢沉渊拉了同一个幻境。
在这个幻境之中,她在一开始就被抹掉了所有记忆,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幻觉世界中的人,但她很快就记起了自己是谁。
这件事带给了她灵。既然谢沉渊可以这么玩,那么她也可以。
她事先布置好了这样一个幻境,把自己的分魂魄藏在这个幻境之中,当她的记忆复苏之刻,她魂魄也能够再次重合在一起。
就算谢沉渊发现了她留那个“灯”的血字,就算他能算到她的后招,他也绝对没有办法毁掉被她藏在幻境中的一半魂魄。
因为在这个幻境,能够畅通无阻的就只有沈陵宜一个人。
聂棠伸手,手指微微屈起,朝着满脸蛮横的聂家人招了招手:“妈妈的堂弟,想要娶亲,却还要我妈妈钱买房付礼金,那娶来的妻究竟算是谁的人?嗯?你们告诉我。”
她这句话一说完,不是她这位血缘上的曾还是那位唐叔公,就像两只牵线玩偶一样,突然站得腰板笔直,双手贴,四肢僵。
老太太横行霸一辈,从来都没有碰到过如此诡异的事,不由破大骂:“杀千刀的小杂!你爹就是个短命鬼,你娘是个赔钱货,就只会生养你这不净的杂——”
聂棠微微一笑,语调轻柔地打断了她的谩骂:“我不听人骂脏话,也不想领略您丰富的国骂词汇。当然,我也不会对你们太过分的事。现在,请你们离开我的家,门后再继续你们的表演。”
两只牵绳木偶就这样在她的命令之同手同脚地走了屋,又乘坐电梯楼,四肢僵地离开了小区。
而就在走小区的那一瞬间,他们宛若被一神秘的力量附,一边狂奔一边大声喊叫,犹如脱缰野一般疾驰在人行上。
周围过往的行人微微侧目,而开过的车辆则放慢速度,降车窗。
聂棠的曾祖母,已经有七十多快八十了,虽然神矍铄,秉持着年轻时候的彪悍,可她一路狂奔的矫健姿也不是她这个年纪的老人能够施展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