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琢斋上总是有着淡淡的颜料味,她窝在他怀里,一声声数着他沉稳有力的心,颇有安宁满足的觉。
“呸!”
顾琢斋随意与明若柳谈着,忽然想到昨夜回到旅馆收到了程安亭寄来的信,便顺向她提:“你们知程兄已经启程前来京城的事儿吗?”
明若柳抿一笑,明艳倾城的脸让鬓边粉白的也黯然失。
他看着累得很,又什么都不肯说,明若柳睛一转,伸手轻轻住了他的鼻。
“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审问。
顾琢斋哑然失笑。
明若柳一愣,想起自己在泛漪寄给程安亭的信中留给他的寥寥数字,一羞红了脸。
夜宁和,两人默然依偎着,明若柳心里忽而生了一说不清不明的怅惘。
她当然知自己是好看的。
顾琢斋笑着捉住她的手,她顺势倚他怀中,不再多问。
她是妖,妖的寿命动辄千年,几十年于她们而言不过弹指一瞬,她知她能拥有这一刻已经上天对她的恩赐,可是她还是贪心地想要让这一刻久一、再久一。
顾琢斋对她的揶揄不甚苟同,便意味地反击:“那说明程兄留给泛漪的绝不只是四个字。”
“就让我抱一会儿。”顾琢斋抱她,将埋在她如云的鬓发间,轻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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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过她手里的杏给她簪在鬓边,温存地看着明若柳艳的脸。
明若柳撇撇嘴,便任由他抱着了。
明若柳跌坐在他上,嘴上不乐意地抱怨着,手臂却自觉地环上了顾琢斋腰间。
顾琢斋不想把烦心事儿告诉她,便悄悄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你不是常抱怨我把你这儿当饭馆,每天就来吃个饭么?这十五天我天天来找你,你可不许嫌我烦。”
顾琢斋早已习惯她这动手动脚的恶作剧,他无奈拨开她的手,睁对上她好奇探究的神,边漾起了一抹笑意。
良久,顾琢斋从她肩窝抬起脑袋,像是缓过了一气一样,仰靠在椅上闭上了睛。
“嘛呀,又来……”
“霜月凉若,人鬓边簪杏。”他低声念着,勾浅浅一笑,用力拥了怀里的人。
这一刻太完满了,完满到让她觉得害怕。
昨天顾琢斋还忙到门钥才到她这儿来,怎么今天突然就清闲到这个地步了?
明若柳更吃惊了。她追问:“为什么?”
明若柳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将手里的在他颊上扫了扫,笑嗔:“难你现在就不烦人吗?”
明若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两人笑成一团,顾琢斋抱住她,手抚在她后脑摸着她柔的发,心一就静了来。
明若柳,想起泛漪今早喜不自禁的模样,忍不住取笑:“你不知今早泛漪翻来覆去看信的样有多好笑。”
“你又要翻旧账是不是?”她不依地嚷着,伸手在顾琢斋腰间一阵挠。
顾琢斋不禁,勉憋着笑分辨:“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一直回避想象着顾琢斋会像寻常凡人一样,会老、会死、会被埋土里。
他住她的,柔声与她商量:“郊外的桃开了,我们明天去赏好不好?”
“好看吗?”明若柳明知故问地问他,一双带笑的睛汪汪的,向上微翘的漂亮尾带几分得意俏。
“你明天不用去画院么?”明若柳惊讶地看向他,在他怀里坐直了。
世间烦恼如云散,只要不是死生大事,她也犯不着追究底。
“这半个月我休息,不用去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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