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琢斋此时在注意着他们这边,他愣了一刹,便飞快地撇开神,带着书童提前离席。
刚才宋修玉的神里满是担忧,顾琢斋心里突然生了一堆没来由的揣测。
难是白婉宁了什么事?那得是多大的事儿才会惊动到宋修玉!
顾琢斋想要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却被人团团围住,难以脱。他正为难时,福伯适时地凑到了他这边。
“顾公,大人要单独见你一面。时间差不多了,你同我去吧。”
顾琢斋如蒙大赦,赶答应。学生们识趣地散开,顾琢斋松了气,望到站得远远的程安亭,立时朝他招了招手。
“怎么了?”程安亭笑着走过来,瞧见顾琢斋的神有些异样,不由有些奇怪。
顾琢斋拉过他,在他耳边小声说:“帮我清楚白府了什么事,到集芳堂等我。”
程安亭讶异地看他一,正了。
顾琢斋跟着福伯走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又上回向程安亭叮嘱:“要是有不好的消息,不要告诉阿柳让她担心。”
顾琢斋这表倒像是已经确定了有什么不好的消息,程安亭的心咯噔一,稳重地答了声好。
现在急也无用,且已拜托了程安亭,顾琢斋便暂且摁不安,整理心绪跟着福伯去见延珣。
从温的宴会厅来,秋末冬初冷冽的风扑面得顾琢斋打了个冷颤,脑也跟着清醒了不少。他沉默地跟着福伯往书房走,总算在这清静里找回了些许实。
这一切都是真的么?他真的抓住了这个机会而不是在梦么?
他趁着福伯不注意,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受到明确无误的痛,他心底那不敢肖想的喜悦方像沙漠里的清泉咕嘟咕嘟冒了来。
可以画院、和那些仰望的手切磋画艺,可以想办法为自己谋得一官半职,然后一展自己的满心抱负。
而且……只要他足够努力的话,他真的可以保护自己的人,让她不受委屈,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
“我可以的。”顾琢斋有些激动地想,在重的夜里无声地勾起嘴角,终于到了愉快和兴奋。
福伯带着走到烛火明亮的书房,掀起厚重的毡门帘,笑着说:“顾公,请吧。”
顾琢斋激地朝他了,迈了书房。
书房里温如,空气里弥漫着略有些辛辣厚重的燃香木味,十分提神醒脑。书房布置得稳重质朴,除开几件木雕,并无别的摆件。
延珣在屏风后的隔间里,顾琢斋安静等在屏风另一边,看到屏风两侧几上摆着的两盆,心咚得一声响。
这两盆是从集芳堂去的,他绝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