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笙见花灼灼一下子就猜出自己的身份,愉悦地笑起来。大概是觉得新奇,打量的视线扫过,开口道:“原来,这才是你。倒是与之前那位全然不同的性子,够张扬,也够独特。”
花灼灼挑眉,假意笑了笑,对这毫不走心的夸赞不置可否。左手指尖轻轻划过寒霜剑的剑身,状似观剑,随意问道:“话说完了?”
望笙一怔,勾唇笑道:“自然没有。”
顿了顿,紧盯着花灼灼的眼睛,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接着道:“你可知,按天命,我们本该是一对?”
听见这话,花灼灼面色未有丁点变化,仿佛只是听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将寒霜剑置于右手一边束起,抬眼瞄了下等着看自己反应的望笙,面无表情道:“那又如何?能够被预知的天命,那还是天命么?再者,许多事情早就偏离了既定的方向,已非天命二字就可诠释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花灼灼的回答出乎意料,又仿佛本该如此。望笙自嘲一笑,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道出自己的来意:“我想与你谈笔交易。”
纯正的魔族天生天养,彼此之间哪怕结合也是无法孕育后代的。魔族不断壮大,除了吸收恶自然生成之外,就是选择与别的族类的人联姻。
如若自身凝成的实体样貌好,那自然不用忧虑,勾勾手指,就算前边是刀山火海,怕是不少人都趋之若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概就是这个理。
如若样貌有缺,选个皮囊好的人夺舍,也不费什么事。
正因为这样的繁衍方式,魔族之人风流成性,桃花债一笔又一笔,多是露水情缘。与魔族结合诞下的后代是半魔,只拥有魔族一半的血统,魔力也比纯正魔族弱上许多。
半魔初诞生,不食奶水,只食血水。再长大一些,要靠食人血啖人肉来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只有这样才能平安长大。
不巧,望笙就是这样的半魔之体。
他的父亲是上一代魔主,孕育有无数的子嗣,皆是半魔。有半妖半魔之体、半仙半魔之体,而他,却是最弱的半人半魔。
在竞争魔主之位时,谁都没想到,是他这个最不被看好的魔人杀掉了其他竞争者,登上了那个位置,成为众魔之首。
虽然杀掉了那些竞争者,但他自己也受了挺重的伤,养了许久也不见好转。又遇到宗门那群弟子的围攻,伤势更是加剧。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却被一人救下了。
那人踏着光而来,力排众议保下了他,甚至还不计后果的偷偷放他走。
她说她叫花灼灼,是仙灵派掌门之女。
长在魔界,因实力最弱,从小受尽磨难与讥讽的望笙第一次感觉到了温暖与关怀,也对这个漂亮软糯的人族女孩儿产生了好感,并越来越被她吸引,甚至到了为她生为她死那种失智的地步。
那时他以为自己黑暗的人生中照进了一束光,他曾在心底发过誓,一定会保护这个女孩儿,护她一世安康。
只是没想到,无意中得知了这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那个人不是花灼灼,也不是真的怜惜欢喜他。
做这些关怀的举动,只是想要攻略他而已。对他而言的温暖,不过是别人眼里的一场任务。任务成功,那就是炫耀的资本,并为此洋洋自得。
仙门大比的那场审判,他当然知道。那人的魂飞魄散,自己不仅没有一丝难过,反倒觉得畅快不已。
他厌恶被人欺骗,更厌恶不能掌控自己的那种感觉。他再欢喜一个人,也不会失控到不顾自己的生死。仿佛有股莫名的力量,迷住了自己的心智般。
后来,他知道那股力量是什么了。因为,他找上了自己。许诺事成,给予他一人之下、三界六生之上的至高无上权力。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别人或许会心动,但偏偏他望笙一身反骨,极度讨厌被欺骗与被威胁。暂时屈服可以,但想威逼我助你一臂之力?好啊,那就让我助你上西天!
这也是望笙来找花灼灼的原因。
“交易?”花灼灼疑惑。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可谈的吗?
“系统。”望笙启唇吐出两字。
果然,花灼灼一听,面色凝重起来,举止也正经不少,开口道:“你且说,我听着。”
这座宅子早在望笙现身时,便被花灼灼设下结界罩住了。本来是怕他们打斗起来,波及周围的住户。现在看来,倒是方便了交谈。
沈芩昏迷着,而方峥,他们就没把一旁痛苦挣扎的方峥放在眼里。
交易谈完,望笙将一串手珠隔空扔给花灼灼,道:“这个东西你收好,日后会有大用处的。”也不说是什么,只留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
这串上的珠子一共十颗,晶莹剔透,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花灼灼用手指蹭了两下,冰冰凉凉的,内里似流光溢转。握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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