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样看着她,还是那样反问,“你倒是说说看,我想什么了?”
是啊,他想什么了?随清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本以为,他要是知了她的病,就会放弃自己的计划陪着她。但事实却不一样,即使他不知,也还是留在了g南。现在知了,却跑来她这里质问,有病了不起啊?
也许他是对的,她的确把他当成一个没有自由意志的npc,设想好了他的反应,替他了所有的决定。其实,一切的演绎都只是她的心理活动而已,到来她什么都没能算对。
“倒是你,”他仍旧贴着她,帘却垂去,目光落到她上,“别想太多了……”
声音轻而又轻,他与她只有分毫的距离,两人气息相。她知他是存心的,不让她走,却又不动手碰她,但却还是忍不住沉浸其中。她看到他的嘴,颌的曲线,结与t恤领来的那一锁骨,闻到他上的味,既是年轻的,净的,又蕴着力量和望。时隔数月,竟然还是让她觉得那么的熟悉,以至于脑中一霎现曾经耳鬓厮磨的一幕幕,甚至还有一句混话——越是力劳动就越是想要。才刚跑过十二公里的她,觉得自己又要犯病了。
周围一瞬寂静,她只听得到自己轰然的心,什么念都没了,只是一心一意地走完了最后剩的那几毫米。
是她先吻了他。她投了降,是对他,也是对她自己。
而他,了接去的一切。她没有拒绝,反倒像是窒息的潜泳者游向世上仅存的氧气,那样迫切地回应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那一刻,她又想起他们之间最初的那一场罗生门,似乎也是这样。原以为分不清是谁先动的手,其实就是她。
事后,他们躺在床上。他从她上抬起,拨开她汗的额发,带着些笑看着她。
随清想问,你接去打算怎么办?但终于还是没有问。别想太多,你不我,我也不你——这是他们之间最新的协议。
于是,她只是问:“你饿不饿?”
冰箱里什么都有,他们炒了,煎了,拌了一盆蔬菜沙拉,面对面坐在餐桌边吃了个净。他一边吃一边告诉她g南工地上的度,又开了她的电脑,看她改到第四稿的港区改造方案。
,吃饭,谈工作,时间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她真想念那些日,但最后还是扣上电脑,对他说:“你是不是该走了?”
“你让我上哪儿去?”他笑,一摊手一副一无所有的样,“要么把楼的钥匙给我,我去睡。”
她看着他,无可奈何,记起g南项目投标之前,有几天夜里他就是拖了条睡袋睡在那里。她一早去上班,就能看到他从那张放模型的桌底钻来,睡惺忪,发蓬蓬的。她也想念那些日,甚至分不清究竟哪一更好,是从未开始,还是既成事实?终于,她还是让他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