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4)

随清便也成人之，不再勉自己睡去，脆起床去楼里转了转。她在楼梯上坐了一会儿，拿手机，看了魏大雷的ins。机场那张照之后，又有一张从窗拍去的照片，只着一个词，m。他已经到家了。

随清站起来，窗外是夜的城市。她也想开窗，可伸手试了试才发现这里所有的窗都有安全装置，没有专门的手柄，本打不开。还有洗手间，里面连一块镜都没有。她笑了，也不知为什么。

她想起曾晨的那些拥抱，他忽然停手上的工作，走过来从后抱住她，静静地什么都不说，只是拥抱，抱着她，埋在她肩上。她甚至可以觉到他心和呼的节奏，他的手箍在她的手臂上。只是一瞬，她终于懂了那些拥抱真正的义。那个时候，他已经在想那件事了。

他分明是在说救救我吧，而她竟然一无所知。

她跟叶医生提了院的要求，被拒绝了。

六钟，血检查。

那时，隔床的全职太太正在说自己上一次抑郁发作的经历，每天早晨天没亮，总要躺在床上默默地对自己说一句，要是死了就好了。但起床之后，又表现得特别贤妻良母，对儿特别特别好，对老公也特别特别好，总是无缘无故地就想抱抱他们，因为心里知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八半，医生查房。

三钟，护士巡房，又是一粒思诺思，还是一夜无眠。

那一刻，她也想过要给罗理和邱其振写一封信，至少告诉他们她现在的状况，于一个项目主创建筑师应有的责任。但几行字写来，又全都删掉了。存着几分侥幸，她觉得两周很快就会过去。甚至还在想，如果明天还是像现在这样，她就向叶医生要求院了。

她一定看到他吃过，却没有问那是什么。

而后，护士就把她上午的药送来了。

当天夜里，仍旧像前一天一样。十钟，护士准时走来，给她一片思诺思，看着她吃去。药还是有效的，让她睡了三十分钟左右。她醒过来，亮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一次没觉得是手机坏了。

这就是一年多前曾晨车祸之后她的样，一个循环又开始了。

叶医生又来了，给她加了一药，或者添了剂量，她本搞不清是哪一。

这个问题让她陷了哲思，她会是哪一呢？如果那一天夜里，没有人拉住她的手。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昨天夜里以及今天上午护士送来的药，大大小小的白片剂。她忽然那么肯定，她曾经看到他吃过。因为细节清晰到可怕的地步，她甚至可以在记忆中看到那些去掉外包装的药品，被仔细地分好每一天的剂量，放在星期药盒里。

她说我从前也这样过来了，这一次也会过去了。

随清听到那句话，就像是被动了脑中的一个开关，又或者是一堵大的玻璃墙在她面前轰然碎裂。咔的一声，浪滔天涌来，温而窒息，一切都变了。

会开到最后，药的副作用上来了。球震颤，视线模糊，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挨到结束，关了电脑，摸回病房，闭目躺在床上。

脑里倒是慢来了，她又开始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如果明天还是这样，她一定要求院了。

全职太太又凑过来看，说：“哎呀，给你加了一，曲舍林，这治抑郁的。医生觉得你转相了，你怎么来的这么巧……”

那天午，随清因为换气过度，被推了一针镇静剂，可以麻翻一个壮汉的剂量，她却还是一直醒着，而后又爆发严重的咽炎症状，窒息，疼痛，一句话都说不。

她住的这个病区都是轻症患者，不没收通信工，也没有很严格的门禁，很多病人都有家属陪床。隔床全职太太的老公加完班也来了，两个人还是很要好的样，关了灯，拉起了两张床之间的蓝布帘。

而后，突然就变了。

事故，闭上就在脑中不断涌现的结，还有小她十岁认识不过几个月就上了床的实习生。赛车思维，宏大思维，亢……双相的典型症状，她其实一样都没少占。

随清没有在意，纵联那边刚刚call了一个视频会议，她在病服外面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把电脑拿到楼里，手指当梳理了理发，还是参加了。

叶医生说：“这病的确是自限的，三分之一自愈，三分之一变成慢，三分之一结束生命，你觉得自己是哪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