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4)

但后视镜中，他们的来仍旧沉在雨幕里。似乎并不是天气晴变化，而是光雨雪总在那里，任由他们穿行其中。

到了村，大雷的朋友森措已经等在那儿接他们。那是个二十的藏族小伙儿，去读过书，也在大城市打过工，转了一圈又回来，在当地一所小学里老师。因为师资有限，他一个人兼教语数育，以及一切有的没的副课。

看二人一狼狈，尤其是魏大雷，森措直接将他们带去附近一家旅社，号称全村最豪华。可了店一问，才知那里也不能洗澡。总算老板娘给他们指了条明路，再过去一便是一家公共浴室，男人十块，女人十二。

临到浴室门，两个男的看着标价，又研究了半天，为什么女人比男人贵两块。

“生活用预估，女是男的1.5倍。”随清给了个专业回答。

“那女的应该是十五，这老板亏了啊……”这俩人却还没完。

随清也是无语了，自己先去洗了个通净。

她自以为动作快，可等到从浴室里来，却看到大雷已经坐在不远的一片草地上。要不是他脱了那一层泥壳，换了件净的白t恤，发是的，整个人显得格外清亮，她还以为他本没去洗过。

看见随清过来，魏大雷将一件薄外铺在旁，让她坐。这动作比方才在车上的时候还要霸些，但随清坐了，再没计较拿不拿她当领导那回事，只因为远望，便是日落。

两人看着那一夕慢慢沉山谷，许久都没说话。也是怪了，随清丝毫不觉得尴尬，甚至不曾意识到这沉默的存在。 后来再回想起这个傍晚，她竟有错觉，他们其实是说了话的，只是聊了些什么，她都不记得了。

天彻底黑来之前，森措带他们去一寺庙，那里恰好正在营造新的殿宇。走去，扑面便是一松油的气息，随清四看了一圈，除去四的石料分，所有门窗飞檐之类的结构都是樟松成，油漆也不上，只一层木蜡，近看可见细密的裂痕。钉自是不用的，全榫卯相接，但与中原地区的木工结构又不尽相同，既是繁复，又是旷。

木工师傅已经收工休息，森措去请，才迟迟来。人倒是，可问到问题，却又不怎么肯细说。

“不是不说与你们听，”木工这样解释，“这老活儿不容易，说了你们也不明白。”

魏大雷还没说话，随清倒是替他不服了。她给了个，他便已会意，并不分辩什么，只是跟那位木工借了一工和一些多余的边角材料，照着一门檐的样，现了一块小的来。

那木工拿在手中，左右瞧着，竟挑不错。

随清也是意外，分明是她放去的小叮当，自己先看傻了。这展现在外的繁复，解构开来竟也可以这样简洁。虽说她读过大雷的研究报告，早知他对这些结构已十分熟稔，但此时亲所见，觉却又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