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4)

隔窗看去，雨幕漫天，一片灰，只是几步之遥就辨不清状况。随清在车上等着，直等到车的引擎盖被去合上，大雷在那后面抬起，抹去一把脸上的雨，对着车里的她竖起拇指，歪一笑。那个动作和那个笑容，她却是看到了的，是周遭唯一清晰的景。她没忍住，也跟着弯了弯嘴角，心里倒是奇了，这人怎么什么都会，自己这一趟莫不是带了个小叮当来？

等回到前一天发的牧民家中，已经是午了。所有人都疲力尽，饥辘辘。尤其是随清，了帐在桌边坐，半天都爬不起来，可神却又是极好的。回想过去的一夜又一日，所见与所想全都历历在目，明晰得好似清电影。尤其是那个想法在她脑中浮现的时刻，上所起的战栗，竟然就如同幼年的她在练习簿末页完成名士公寓平面图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这才睁开睛。

“没事了。”她回答，而后继续说去，“方案怎么改，我已经有想法了。”

“那就保持这个样，好。这世界已经有太多的……”他试图找一个合适的词，最后却还是作罢了，“attention bitch，中文怎么讲？”

这是随清提来的，因为她的新想法需要重新取一组数据。此时再看那台的崖，果然就是她印象中的样，像是一卷石浪抛向山绵延的谷地。她甚至觉得，这念其实早已在她脑里蛰伏，只等着一个破土而的契机。她在速写本上描画，笔几乎跟不上思维的速度。脑中不知何，像是有一扇无形的门，打开的同时也在合上，一瞬的天机，拼了命才得以窥个究竟。

“对，”他满意这个译文，继续，“这世界上已经有太多的戏，每一个都想与众不同，每一个都想留些什么……”

已经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尖叫着推开什么的，似乎是太过矫了，与她的年纪也不相符。于是，她只试图搬开他的手臂，好起从睡袋里钻来。

而后的行程也随之调整，随清吩咐魏大雷改签了机票，打算在g南多待一天。

随清无心问了一句：“你会修车？”

随清以为，他看到前的景，便会立刻放手，但现实却是没有。

辞别两位向导，他们在当地另外租了一辆车，发去一个名叫坡的村。这个坡村是魏大雷去年来g南跑田野的时候住过的地方，他已经电话联系了当时认识的朋友，得知自己研究报告中所写的那些专司建造庙宇的工匠也正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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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清回嘴：“我的问题恰恰就是没法跟别人不一样。”

他仍在睡梦中，但她一动，他好像有所应，又将她往自己那边捞了捞。

于是，车重新上路，看到前方村庄的时候，天又晴了。

她听得笑来，也是好好想了想才回答：“戏？”

他只是看着怀中的她，问：“有没有好一？”

次日黎明，随清渐渐醒来，倒是不痛了，却觉得上很重。她睁，便见一只男人的手横在她前，回看才知是魏大雷伸过一条胳膊来抱着他。

“你未必要像别人一样。”魏大雷又开始煲汤。

从山上来，一行人又在观景台那里停了一停。

第16章  小叮当

最后，却是被一把抹去了。睡意来的时候，她突然又想到那土台上的积沙坛城。

发车之后不久，天突然起大雨。有很一段路依着山边而过，雨冲刷坡上的泥土，公路变成了土路。车行于泥泞之中，开到一半，司机说听见引擎异响，停来检查，不料熄火之后竟是再也发动不了了。那时，车已经开了景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本找不到人帮忙。好在车上有工，司机只能自己动手修理，可在雨里折腾了一会儿，一不见动静。魏大雷耐不住，也要去帮忙。

她一向被人说弱，什么都不是，没有自己的声音。而她，恰恰就是最适合这里的。

，但她的刻苦细致，又好像很适合去一个画图匠。

随清简直无语，只好动手推了他一。

大雷不答，只：“你在车上等着。”说完就开了车门去了。

这话说的大丈夫，叫随清觉一丝怪异，心想此人有时候还真有抖起来，不拿她当领导了。有那么一瞬，她只望他修不好，灰溜溜地回来给她笑，转念又觉得自己才好笑，小孩儿似的，正经事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