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4)

他递给她一样东西。她接过来，又是隔了一秒才认是她的手机，应该是刚才忘在办公室里了。

释。

“你为什么不放过他呢？”她记得丁艾这样质问，“你本不知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你跟他比起来一文不值，死掉的人应该是你！”

一开始，随清只当这份敌意也是悲伤的副产品。不仅曾颖，她自己也正在类似的阶段里。那时，她与曾晨在一起已经将近八年，两人正在商量结婚的事。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去？在那样一个雨夜，死于一场近乎荒唐的单车事故？事地甚至不是他从机场去事务所，或者离开事务所回家的必经之路。她也曾无数次地想，陷死循环里不来。但尽怨天怨地也没有用，人已经走了，只留谜题。

葬礼之后，她本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回到他们同居的房里，可以带走她自己的品，以及一件属于曾晨的东西作为纪念。这样苛刻的条件，已是邱其振面调解之后的结果。而她，浪费了友方所有的努力，没有拿走任何东西，甚至再也没有回到那房里去过。

再后来，警方调查直至结案，她们不可避免地遇到过许多次。每一次，随清都看见丁艾同曾颖在一起。丁艾与曾家弟是旧相识，从小在住在同一幢大学职工楼里，可以说是一起大的，这些年与曾晨也时有来往。对随清而言，此人只是曾晨的一个女朋友，所在的行业又恰好相关，两人互有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不记得丁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恨她的，也许是车祸之后，也许已经有一段时间，而她并没注意。

她看得神，许久才意识到有人在敲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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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有多少次，她拥抱过穿着这件衣服的曾晨，多少次埋在他怀中。而如今，这件衣服上只剩洗衣店特有的化学品的味。

随清不确定自己在那个角落里站了多时间，也许并不太久，因为当她从办公室来的时候，魏大雷还在门外的位上等着。

其实，那个破痛骂的人应该是随清。但在现实里，却是丁艾破痛骂了她。

她不知这是不是丁艾对她坦白的目的。如果是的话，也无所谓，她并不想跟丁艾赌气。曾晨已经走了，她们之间，谁输谁赢又有什么意义呢？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觉到丁艾的异样，也正是因为丁艾对曾颖说了什么，才使得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对她有着这样的敌意。

曾晨的父母已经去逝，较近的亲人只有一个，名叫曾颖。曾颖常年在国生活，与曾晨似乎也不太亲近。车祸之前，随清从没有见过她，两人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警察局。随清只是曾晨的女朋友，俗话说来便是无名无份，那些需要签字画押的事她本无权理。曾颖得到消息，从洛杉矶飞回来，已是车祸发生数日之后，初见随清，便十分敌意。

坐车里，她把防尘袋挂在副驾位上，就好像一个无有积的人形躺在边。她侧看了一会儿，伸手将拉链拉开几寸，隙间一方衣料。虽然车库里光线昏暗，但她还是一就认来，是藏蓝的那件。

她知说话的人是魏大雷，背着关上门，将他拦在外面，而后又在门边站了许久，始终看着衣架上那只防尘袋。

直到后来，随清不得不承认，曾颖对她的敌意并没有那么单纯。她又猜想，其中是不是多少会有些利益关系。她住着曾晨的房，在事务所的份额完全来自于曾晨的赠与。她所得多一些，曾颖那边就会少一。如果是那样，她全都放弃也可以。

她被那几声轻叩惊醒，抬朝窗外看，茫然了一秒才认是魏大雷。她避开他的睛，目光移，开窗键，了两次，才意识到车还未发动，于是打开车门，问他什么事。

最不可能现的东西，偏偏就现这里。

一年前，曾晨去世，她从他的房里搬来之后，就不再拥有任何一件他私人的东西。这既是曾家亲属的意愿，也是因为她没有争取。

“没错，你去吧。” 随清打断他，极力控制着声音。

“谢谢，明天见。”她对他说，甚至还带上了一个微

所幸，丁艾没有让她好奇太久。就在大殓的那一天，在殡仪馆等候骨灰的走廊里，丁艾说了谜底，曾晨事前给她打过电话，他是在去她家的路上。

而随清只是背离去，他为什么骗她？为什么要去丁艾那里？她甚至不敢追究更的原因。她就是这样的人，要什么，不要什么，都不会说来，只会默默地想。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她就觉得自己不。

“班了。”她对他说，没等他反应就转朝外走，单手提着那只衣袋穿过办公区。袋，她举到耳际，藏在后面，直到搭上升降机去底楼车库，才颓然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