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3)

“我要是自杀了，你岂不是会被惩罚。”

“你没有死，为什么，你真的不怕魂魄也消散吗？”

他好几日没有过来，在附近徘徊，只是不肯来见她。又过了几日，他才缓缓游走来，那蛇尾地面的细微声响，比往日更沉重些。他带了满冰雪的气息，发上结了霜，蛇尾的尾尖结了冰，略僵直地拖在地上，才发那样沉闷的声响。

他来到监牢边，看见獍胡还好端端坐在那，仍是他离开前的模样。

蛇弋：“那你能不能记得？”

她说着，竟然起走过来，走到栏杆边，距离蛇弋极近，只要蛇弋伸手就能勒住她的脖。

蛇弋

獍胡说：“人都会死，我当然也会。何况我来这里，本就是送死的。”

“你快要死了。”蛇弋如今看着她，就觉得自己在看凋零的枝，可是心中的难受远比看枝调零要烈千万倍。

蛇弋又问：“那你们人族转世，还记得前世吗，会记得前世遇见的人吗？”

獍胡：“这我却不知，或许是无形无影，似一阵清风。”

獍胡：“怎么。”

蛇弋爬起来，往外游走了。

獍胡一直待在监牢里，就待在他边，哪里也不能去，就好像是被他藏起来的宝。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属于他，蛇弋觉得自己只想要这个人而已。

雪山神现在使用的快要没用了，獍胡很快就要成为母亲的新容，所以她不再属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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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弋忽然狠狠一摔尾，砸在了栏杆上，碎冰四溅。他焦躁地在监牢外面游来游去，尾时不时砸到监牢上。

蛇弋真的伸了手，他的手和膛一样的冷白，指甲异常尖锐，在獍胡的脖上一勾就抓了一血痕。

獍胡：“你满杀气，看来很想杀我的样。”

“我不是说过吗，我不会自杀。”獍胡的语气还是那般从容，听上去有些冷，但细细一听，似乎又带着柔和与笑意，缠着人的心。

她脖上有细小的血丝，几颗鲜艳血珠溢来，顺着她的颈脖缓缓黑的衣衫里，但她负着手一动不动，甚至没动她的剑。

獍胡仍是：“不记得。”

蛇弋一愣，蜷缩起尾。他抱自己的尾倚靠在监牢边，看见獍胡像一块冷的山岩，一动不动坐着。他看着看着，又慢慢躺来，把自己的手伸去，轻轻抓挠着监牢中的山，一窸窸窣窣的动静，想要引獍胡的注意。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不想献獍胡的生命，哪怕她并不是属于他的。

令，只要雪山神需要，他能毫不犹豫地献自己的生命——这仿佛是他们被创造的天。

蛇弋：“你们人族的魂魄，是什么样的？”

獍胡：“我知晓。”

知自己死期将近的獍胡十分冷静，仍然和从前一样坐在那修炼。蛇弋见过母亲从前使用的人类，那都是母亲用某办法从外面的终山雪山中摄来的，那些人面对死亡时异常悲痛恐惧，从没有一个人能像獍胡一般冷静从容。

蛇弋：“我听说人族有魂魄，死去了，魂魄还能转世。你是不是以为你死了魂魄还能转世？不是的，母亲要用你的躯是连你的魂魄一起用，等到你的魂魄被一起消磨光了，你的才会跟着彻底死去。所以你要是死了，就再也没有转世了。”

她是无法逃去了，但如果在母亲用她之前自杀，或许还有一世。事实上蛇弋被遣来这里看獍胡，为的不是防止她逃走，而是防止她自杀。

獍胡笑起来：“我不会自杀。”

蛇弋犹豫，犹豫了许久才说：“你要自杀吗？”

獍胡：“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