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长从屋里出来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出了门的李道长摇着头,无奈地叹着气。手里捏着那柄浮尘低着头,从众人眼前走过。
“唉,什么道家二百三十三代传人,精通奇门医术,瞧了一天病人,你倒是说句话呀。总不能让我们白等啊!”
毒辣子叫了起来,上来一把揪住李道长的衣领,“死老头,叶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信不信老娘会扒了你的皮!”
“斯文,读书人斯文,注意气质好不啦!”李道长是南方人,说话带点儿化音,看到毒辣子凶神恶煞的样子,要不是看在这姑娘相貌精致的份上,都想一把洒开,“好好的姑娘家,这么凶人家一干啥子呦。”
“你说什么?我凶你?信不信老娘会杀了你!”
毒辣子一把就把李道长提了起来。李道长若大个人竟然被提了老高。
“我说小姑娘呢,你能讲点道理洒,老夫被你这样提着,能正正地跟你说话洒?”
李道长就是这副狼狈相,他也气定神闲,声调不卑不亢地说话。
“好姐姐,还是放李道长下来,我们再仔细问他。”叶红在旁有点着急。
望了望门口,要不是进去门出来的王乾说叶秋没有穿衣服,不然,早都进门自个瞧得明白。
好奇的是剑老也在门外等了大半天。瞧神色,像是再思虑什么。叶红觉得,剑老前辈的心思未必在叶秋身上,而是另有原因。至于什么原因,只能开口问剑老了。
自从认识剑老,这人一天到晚心事重重的样子,口口声声说是哥哥的师傅,教得最勤的却是上虞姑娘,近来,也没怎么教导上虞姑娘,要不是还跟大家在一起,只怕就感觉剑老前辈是个外人了。
“好。放你下来,那就把舌头屡直了好好说话!”
毒辣子把李道长放下来,气呼呼地站在屋外走廊的门柱旁,背对着所有人。
李道长整了整棉布青袍,也把手上的浮尘正了一正。
“你倒是说话呀!”
毒辣子急得转过身,看到李道长面带笑意,真想一拳呼过去。
“我李阳修为白云道观医茗堂第三百三十三代传人,自负医术通理,识症辩疾,不下三千,济世救人,更是手到擒来……”
李道长口吐莲花,竟然大道理一番,让再旁的一干人等听得极为恼火。
“废话真多,能说正事?”
毒辣子刚想一脚将这人踢翻,门这时开了,陈福禄走了出来。
林翠儿先上去问话,陈福禄说我们就给叶秋洗了个澡,喝了几口药,身体还是发烫,担心有别的事,就等了一阵子,这不,已经熟睡了两个多时辰,现在烧也退了,就打算出来告诉你们。”
“你心真大。叶秋哥哥伤成那样,我们能不担心吗?莫不是我们在门外心急如焚,你们却在里面气定神闲的,看看,看看,上午进去,现在都日落西山了,你告诉我们,叶秋哥哥在里面熟睡着。”
林翠儿气的想笑。
“叶大哥没事了,不是好事吗?难道你们还期待叶大哥非得要死要活的,才不辜负你们的担心?”
陈福禄望着林翠儿,口气显得很不温和。
“死胖子,把你刚才的话再对我家主子说一遍!”
橙子红红色衣袖垂下,双手攥了雌雄双刺在手上。只要陈福禄张口说话,手上的雌雄双刺就会照面喉咙而去。
“子红姐姐,叶秋哥哥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林翠儿盯着陈福禄一阵子,默默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橙子红没好气地对着陈福禄哼了一声,随自家小姐而去。
陈福禄望着林翠儿离开,心里更是气愤,“怎么?身边有个人伺候着,真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说你什么啦?就开始委屈。哼。”这几天,陈福禄觉得林翠儿性子跟之前大不一样,吃饭也开始挑食,穿衣服也颇多讲究,不知是因为被宗门调入内门弟子的身份酬劳多了还是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位鞍前马后的人显得自己了不起一般,出入场合可真是各种摆谱。陈福禄着实看不过去,就想发一通火来。
“翠儿姐姐怎么走了?”叶红过来问道。
“谁知道。懒得理她。”陈福禄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两闹别扭了?”叶红还是天真地追问了一句。
“没有。”陈福禄望了叶红一眼,感觉叶红还是之前那般单纯,眼睛亮晶晶的,天真无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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