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小,早几个月你还“先生先生”叫得黏黏腻腻,这会儿我换个样你就这般冷淡,还真是薄啊。
我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不喝就是死定了吧。难怪白天姗姗那样说。
湛星河看我不答话,自言自语:“午还能说几个字,现在话也说不来了?”他皱眉看了我一会儿,又:“这样吧,你要是不想喝药,就眨眨。”
湛星河走到床边,状似驾轻就熟地拿起一支芦,:“午的药还剩了些,我加曼陀罗过了。师叔说尽快喂你就好,估计也没什么火候的说法。你喝吗?”
我几乎落泪。
“曼陀罗有毒,一钱的量足以毒死三个成年人。但是你上的龙毒比之不知了多少倍,我想你应该能受得住。”他儒雅平和地跟我解释,好像刚才威胁要杀我的另有其人,“它可以麻痹神经,起效后你会觉全酥麻,伤不会那么痛了,可以稍稍休息。但是它其实对伤愈合是无益的。你也切记,不要因为伤不那么痛了就动,否则创扯大血,连我也没有办法。”
药起效很快。我从脖开始发麻,没过一会儿全上都木木的。原先那些尖锐的疼痛终于偃旗息鼓,我带着不安惶恐疲惫伤怀,逐渐陷沉睡。
他虽然也有法,但我实在不知我自己会给他惹多大的麻烦。昆山里的谜团悬而未决,我甚至连自己到底是谁也不知,更不知明里暗,究竟有多少人神妖鬼想要我立毙命。而这位医者,会不会也被我连累呢?
………你快走吧大哥………
湛星河有样学样用芦喂我药,但他到底是个半大的小,就算刻意放轻了手脚,动作之间也时不时扯到我的伤,或者洒几滴药。他明显没有姗姗那样细心,药里没有加蜂,药里那腥臭酸苦比之午越发烈,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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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昧平生,他肯这样尽心救我,我很是激,又隐隐有些担忧。
“你的神很奇怪。”湛星河说,“等你好了,要告诉我你是谁。”
我:……………眨不是“不要”的意思吗?
我忙把睛瞪得铜铃大。
湛星河领命而去,剩我和床边人大瞪小。
我苦笑。
一没去想明明是我自己偷取了人家先生的遗,还被关在里面不来。
我赶合上,意识地想一睛,刚动动手指就被一阵撕扯的疼痛阻止了。
那人顿了顿,又说:“我须和你说明白,那副方里,我加了一些非人间所有的东西。寻常人是受不住的,但是你的毒……我也没有其他法了。如果你不愿意喝,可以不喝。”
旁的什么都不求,只希望我睡了还能再醒过来。
我看着湛星河走屋掩好门,月光被挤门外,一丝都透不来了。
那人,说了一句“好好养伤”就走了。
我正烦心,另一个人门也不敲就来,同时带来一难以言喻的苦臭。
湛星河也瞪着我。等了好久,我睛酸涩得不行,泪都从眶溢了,才听到他说:“好了闭吧。珠这样红,还以为你了。”
我无奈地任由他摆,用芦喝了一些冰冷的清。
“你要不要喝?”湛星河犹犹豫豫。
反正嘴里没什么觉,喂我什么我都无所谓了。
小小一碗药终于喂完,湛星河与我都舒了一气。
人间医者大都有这样的病,见了病痛的人总想着要去救一救,并不考虑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话?
湛星河喂完,终于心满意足。他学着刚才那个人那样,说:“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喂你。”
我疲惫地眨眨。
“我……愿意的……”
“好,你等会儿,我去倒。”他走去屋中央的桌案拿壶。
好在我喝着喝着,从嘴里就开始发麻,到后来连吞咽的动作也得隔着一层纱布似的,药的苦臭倒是因此不再明显了。
我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能确定床边这人并不是当日夺尸时赶来阻止的苍梧人。看来苍梧山人才济济,并非如将离和所说那样败落。能让死心儿的湛星河都言听计从,这人大概法也很。只是当日他为什么不来阻止呢?
一阵凉意爬上我的周,酸痛的睛周围被人用冰凉的指尖轻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