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峰浑身不由自主一颤,一颗心霎时便如坠入万丈冰窖一般透凉,那说话的尖幼之声分明就是悯无双的小徒儿花彤,她师徒二人以恶为能,如今竟是公然以神农百药门之身公示与人,神农百药门数百年济世行善的清誉如今要尽毁在她悯无双一人之手!
“花彤且先退下!”正是悯无双之声,想是花彤便要与那对她师父悯无双言出无礼的人动手,却为悯无双喝止,要她退在一边。
却听悯无双道“你等听着,实话说于你等耳听,前面那两县之中狗官的性命确是为本姑娘所取,本姑娘虽是杀人无数,却也不是无由无因便要取人性命,便是再前一处的马集,你等人人口中的马大善人,明面上善行乡里助人济困,背地里不知干着多么无耻的勾当,本姑娘取他性命,正是他咎由自取,今日你等阻了本姑娘的去路,本姑娘本无须与你等多言,只管取了你等性命便是,念在你等众人也是为职尽忠,本姑娘不与你等计较,你等自让了道路让本姑娘行走,本姑娘便饶了你等。”
杨青峰听她所说,心中暗思这马大善人不知怎地暗中干了什么无耻的勾当,眼见得他与那镇上的百姓极是相厚,听他府上的管家说花彤如今是他马府之上唯一仅存的骨血,又口口声声尊花彤为小主人,实在是猜测不出这内中情形到底如何。却听人内圈中有人一声冷笑,显是对悯无双所说极是轻蔑。
却又听另一个语气平和之声响起,却有质问之意,道“刚刚听这一个小姑娘自称是神农百药门弟子,这一位是她师父,想必便是近来在江湖中声名大起的神农百药门掌门人悯姑娘,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神农百药门向来济世救人,却到了姑娘手中,怎地便尽起杀戮之心?姑娘口口声声说不是无由无因取人性命,却一连血洗两处县衙,此处如若不是老夫心有预料,赶在姑娘之先候在此处相守,只怕姑娘早是又如前一般取了眼下这处县衙之中官爷的性命,如依姑娘所说,这数处县衙之中的官爷难不成人人都是该死?”
悯无双语气忽地起了盛怒,道“你这个人虽是不怎样,话却说的不错,不但这几处县衙的狗官该死,便即是在他姓朱的朝廷之下做官的人都是该杀,怨只怨他要为姓朱的狗皇帝卖命,还有那个姓朱的狗皇帝的女儿,天生一幅贱相,阴险卑鄙最是无耻,只要是随了这人之人,都是该死。”
悯无双说完,那人语气似有一怔,道“姑娘果真是十三家七十二营中人。”
悯无双嗤的一声,道“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便是神农百药门门人,怎会是那一窝蛇鼠之徒?”
杨青峰被那执刀执枪的军兵阻在人圈之外,听悯无双说了这一通话语,便见那圈外似闲散看热闹的人中立时便有数人大怒,却又有人忙是阻住,一边压底了声音道“稍待勿躁,这一个妖女厉害,且待她两家相拼,我们见机行事再动手不迟。”
杨青峰拿眼一看,心中已是知了,在这军兵圈围之外,那闲散似看热闹之人俱都是十三家七十二营中人,竟都是冲了悯无双而来,刚刚在城外来路之上见着有他十三家七十二营的求急信号,原来是他等惧怕悯无双厉害,便留了信号广集人手,此时看这圈外也有数十人之众,却还依是对悯无双十分忌惮,悯无双那一手使毒之术名扬江湖,已是让他人人心怀恐惧再不敢小觑。
却听圈中刚刚与悯无双说话那人连道可惜,道“悯掌门既不与十三家七十二营那一帮反民是为一路,此便好说,然悯掌门连着血洗两处县衙,此也不是小事,我等吃着公家的差粮,必是要为公家行事,须得请了悯掌门去,我听说在朝廷皇宫院内,有一个太平公主,如今正主事清剿反民之事,对武林之中身怀异术之人十分敬重,依悯掌门身势身手,公主必是会赦了悯掌门之过,以礼敬奉。”
悯无双一阵大笑,却似悲似哭,道“你之所说就是那一个名叫朱辉卓的贱人吗?哼哼,我恨不能食她之肉喝她之血,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天底下依附了她朱家朝廷的狗官,都是该死,我便是要杀杀杀!”
朱辉卓一连说了这数个杀字,使人心中禁不住陡地起一股凉气。
杨青峰心中顿时也是明了,悯无双连着血洗两处县衙,再至此处一路下去,亦是要寻了官衙杀人,尽是因了心中对朱辉卓之恨。先前在横天王的绿柳庄院门之前,那一众十三家七十二营当家的生死本已尽是入在朱辉卓掌握之中,却朱辉卓不忍拂了自己相救众位当家之意,将那众位当家的性命尽赦不杀,在她心中定然是暗思就此放了十三家七十二营的众位当家,便是如放虎归山,十三家七十二营誓死与她朱家的朝廷为敌,日后说不得便是反要为虎所害,如此且还不止她一人,还有她的父皇家族,以及她朱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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