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4)

“蛇娘如何已无人知晓。不过那故事中的李生却是咱们镇上之人，他的结局诸位想必也都知晓，就无需小生多言了。只有一句话送于诸君，善恶到终有报，黄粱一梦皆须了。咱们人活一世还是少那忘恩负义之事为妙。”

听到这里，本来还嚷嚷着要娶蛇妻的几个男都不免后背生寒，缩了缩脖颈。

“那位娘最后如何？”

有人：“螣娘一山野魅，又没有三媒六聘，不过是夜奔私会，无媒苟合，妾也是应该。”

“想那李生大，志得意满，迎娶新娘之际。突然间路边刮来一阵怪风，只见飞沙走石，狂风卷，昏暗中一对灯笼举在空中，摇摇而至，及至近前，却原是一只盘山大蛇的两只睛，那大蛇张开血盆大，一腥风刮起，掀翻了轿人，只见那新娘落了轿，新郎掉了，一时间好好的一支迎亲队伍人仰翻，哭爹喊娘。客官们却这是为何？原是那蛇妻打翻了醋坛，心有不甘，现原形前来搅合。”

院中架着一个秋千架，一位青衣女坐在那秋千上，正地上天空，发一连串铃儿般的笑声。老生当年还是稚童，虽只瞥见那位娘一，也就再也忘不了啦。”

台又是一阵唏嘘议论之声，

“你这个老穷酸，娘到底啥样，你倒是快说呀你。”场的人急了。

经过袁香儿楼之时，袁香儿伸手从栏杆上丢几个大钱，笑盈盈地问，“先生，我是从外地来的。听了着这个故事十分有趣，想和您打听一，那位故事中的李生是何许人，如今可还活着。”

“那李生和蛇妻相多时，十分清楚妻的底细。早已重金寻得数位功法师，乔装打扮潜在迎亲的队伍中。防备得就是这个时刻。一时间金光符咒，宝凌空，都要擒这蛇妖。谁知那螣娘行，凶大发，法师们拿她不，只杀得紫石街上，血成河，屋毁房榻，却可奈何。如今在街尾，还留有一三丈的石坑，便是那时蛇妖一尾甩来的痕迹，故而被称之为落蛇坑。幸得当年一位有人，行脚经过，这才施展大神通，降服了那只蛇妖。否则两河镇如今是否还存在这世间，都未可知，未可知矣。”

说书人收住琴音呀呀唱了一段悲歌，复又叹息，“当时螣娘被法师制住，化为一条莹莹小蛇盘在地上，尤自抬着不住望着那李生，可叹那李生无无义，只忙着搀扶侍郎家的新妻，哪里还顾得着蛇妖旧人。由得那位法师将蛇妖携了远去，自此之后世间再无蛇妻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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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琴音转急，嘈嘈切切，有如珠玉落盘，擂鼓齐鸣，故事转最为的时段。

说书人叹了个结局，放三弦拿了个拖盘来，场寻打赏，“今日这《李生遇蛇记》就为客官们伺候到这里，若是诸位觉得有些听，还请慷慨赏赐一二。”

“可叹是人间不足，壑难平，那位李生得了这般如眷，泼天富贵，却还不甚满足。又想博个功名前程，却已经受不了那寒窗苦读的辛劳。于是打起前侍郎家大小的主意。捧着金山银山上门前去求娶，还要哄着那位螣娘妾。”

说书人叹了气，拉动三弦，曲乐悠悠，凄婉绮丽，伴随着曲调唱了起来，

也有穷酸的书生自己代了故事之中，故作痴地，“若是有这样一位貌佳人，能为我红袖添香，匡助资斧，供小生学苦读，那小生必不负她如此谊。”

虺螣在笼中盘着尾直起颅，连连，“没错，说得很对。我就是这么漂亮。”

“杨柳腰芙蓉面，新月峨眉绛，盈盈秋目有，缈缈绫罗生香，人间哪寻冰雪样，敢是仙降凡尘。”

连袁香儿和南河都被这位老者抑扬顿挫地说书方式引住了，忍不住扶着雅间的凭栏往看。

现场听书之人听着这句说书人肺腑之中来的打油诗，都不免在脑海中勾想五十年前那位佳人的模样，发啧啧惊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