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3)

一家人将袁香儿和那位“自然先生”送到了家门。

袁香儿看了他半晌，扭到里屋。

“别胡说。”母亲轻声斥责。

大袁正在将一张刚刚烙好的饼和妹妹的三两件衣服包一个土布包袱里，听得这话，终究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来，

袁香儿最后回看了一，简陋的茅屋和破旧的围墙，大门外簇拥着的一家七。围墙上探一只脖的脑袋，两只尖尖的狐狸耳朵，和几个探探脑的小东西。

哭声引来了在屋外玩耍的孩们，袁大宝，袁小宝和袁招弟一看见了手中那块香的烤饼，顿时囔囔着要吃饼。

那位先生看着袁香儿，缓缓介绍家门：“我姓余，名遥。字自然，别号鲲鹏。毕生修习五行之术，机缘巧合，见你资质独特，动了传承技艺的心思，收你为徒，不知你是否愿意？”

斜的余晖正是好时候，天边晚霞的泽变得郁而绚烂。

“母亲，我这就走了。”

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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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香儿挥别生活了七年的家，不再回

虽然她生时被自己嫌弃过，但这些年好歹自己也抱过她，逗过她，看着她一的大。袁父那颗因为得到了意外之财而欣喜的心终于升起了一丝正真的愧疚。

母亲的手心很，带着常年劳作的糙，眷念地挲在袁香儿的肌肤上，传递来一属于独属于母亲才有的温柔。

“可以。”她淡淡地说。

穿越到这个世间七年，她的份从女儿，妹妹，和孙女变成了徒弟。但她不打算再在徒弟这个份上付任何。袁香儿在心底默默盘算，等年纪稍大一些，就想办法离开这个想要当自己师傅的男人，独自过活。

里屋母亲和正坐在床沿相对着落泪，见她来。母亲掉着泪一把她拉到边，伸手摸着她的脑袋，上打量，哽咽难言。

他叹了气，“去里屋见见你娘和你吧。”

“娘亲别卖了妹妹，要卖就卖我吧。”她哭着这样说。

袁父这才抬起，看了七岁的小女儿一。那孩得瘦瘦小小，平日里就话很少，一双睛却分外的清澈，仿佛能够看明白世间的一切。

到了这个时候，他总算记起这是自己从小就懂事安静的一个闺女。

但如今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听说了自己要离开的消息，行将就木的瘪了瘪没牙的嘴，哆哆嗦嗦从床的陶罐里摸索一包红纸封着的饴糖，了她的手中。这包糖也不知放了多少年，连红纸都褪了，袁香儿了那个藏了好多年的红封，把它和缺了的烙饼放到了一起。

袁家老卧病在床多年，袁香儿到她的屋时，昏暗的屋里弥漫着一发霉的腐臭味。袁香儿还清楚得记得，当年自己刚刚诞生的时候，还朗的叉着腰，站在家门骂了一天的街，把母亲骂得羞愧难堪。

就是三丫。”袁父称呼年轻的客人为先生。在这个年代，读书识字的，驱除妖的，账房算账的……都可以称之为先生，只不知这个男人是属于其中的哪一。

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今年的收成不好，家里如今就已经揭不开锅，总不能挨到冬季全家一起饿死冻死。继承香火的儿肯定是不能卖的，也只能放弃三个女儿中的一个了。毕竟，三锭十两的银，放在农村里使用可是一笔大钱。不仅能使全家顺利熬过这个年景不好的冬天，甚至可以省一大分留着将来儿们娶媳妇用。

袁母为难地看了看哭闹的儿们，又看了看即将离别的小女儿，终究伸手从那块圆圆的饼上撕一小块放了大儿手中，又撕一小块放在蹒跚学步的小儿手里。然后推开赖到地上吵闹不休的袁招弟，将剩的饼包袱里，打好包袱，挂在袁香儿的胳膊上。

袁香儿想说我不愿意，说得神神叨叨的，没准就是一个和吴婆一样的神。我凭什么要跟你一个陌生人离开家，谁知你是要把我拐卖还是将我炼丹。但她看着父亲殷切的神不住地连在桌上那明晃晃的银两上，就知这事不由自己意愿所决定，主要的是这个人的价格已经让父亲满意。

袁香儿等了很久，只看见噼里啪啦的泪，没等到一句挽留的话语，她心燃起的那一期待终究慢慢凉了。于是她回了自己的手。

余摇向着她伸手，那是属于成年男的手掌，宽大而有力，不也不冰凉，带着人间恰到好的温度，握了她小小的手。